林姝戈卻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他為什么這么問。
“當初你來我這里時,說好了是一時受困來暫住的,現(xiàn)在你也暫住一年多了,難道還想賴著我不成?”
陳余致皺眉,“可是我和你明明”
“等一下?!绷宙甏驍嗨?,“我和你有什么關系?”
陳余致啞然,最開始他確實對林姝戈有些動心,但后面他結識鐘青青,便有了傾向,自然不會去挑那層窗戶紙。
他和林姝戈,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關系。
可是林姝戈怎么會突然發(fā)難,她是看出自己只是在吊著她了嗎?
但他又想,林姝戈就是個榆木腦袋,別是自己嚇自己。
思及此,陳余致輕咳了一聲,“你何必這么問?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p>
林姝戈頓時氣笑了,她擔心陳余致的禍事牽扯到自己,卻不是害怕陳余致本人。
雖和他相處不多,但她早已看出這個男人自私而好臉面,他對斯文人的身份很有優(yōu)越感,絕不會和自己動手。
而只是耍嘴皮子的話,林姝戈并不怕與他撕破臉。
于是她輕笑一聲,“我還是叫你陳先生吧。說起來陳先生真是深諳說話的藝術,我差點都要以為你對我情根深種了?!?/p>
這句話聽著的感覺便不對,陳余致剛要開口,林姝戈就接話了。
“不過陳先生是什么想法我管不了,只一點,如果陳先生的心意是指男女之情的話,那我先在此拒絕了?!?/p>
“我父母在世時,常教導我門當戶對的重要性,我深以為然。陳先生也許自認為人才難得,但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家無恒產空有皮囊的廢物點心罷了。你不必急著反駁,你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連最基本的家務也做不來,如何能在這個社會上獨立生存?可別說文化人清高那一套,我從前聽說愛國華僑為了倡導多讀書,效仿西式學堂,在學里設了獎學金,而你讀書讀那么久,學費還是我出的,可見是學習一般了。再說,別的文人投稿賣書,總能養(yǎng)活自己,你卻一毛錢也掙不來,還要我辛苦做工來養(yǎng)活,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她慢條斯理的,用客氣的語氣說著不客氣的內容。
“我的確是父母雙亡無人做主了,可也不至于就把擇偶標準降低到如此當然我也有錯,我該一早說清楚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有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覬覦上我而已?!?/p>
她一副生怕被賴上的樣子,只差沒明說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余致卻聽得目瞪口呆。
什么鬼?!林姝戈是認真的嗎?
明明是她喜歡自己,才一直付出的不是嗎?怎么在她口中是自己覬覦她,她還看不上了?!
這分明是顛倒黑白!
陳余致心想,他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要不是家道中落,平時都不會搭理林姝戈這種底層繡娘的,更別說求助示好了。
他出身好,相貌好,文采好,卻被她說得如此不堪。
他只不過想借她來刺激鐘青青,卻被說成是不切實際覬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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