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度睜開眼,柳清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可惜,手邊一陣異樣的觸感讓她沒有辦法忽視這一切。她才發(fā)覺手下覆著一樣事物。
那是個長方形的輕薄物體,通體發(fā)黑。
是這個鬼東西救了自己?還是說她并沒有被她那個所謂的哥哥掐死?
不可能啊,她記得劉甄的手勁很大,她根本就使不上勁。若說是這個奇怪的東西救了自己……這玩意也不像是暗器???還是說這個東西有什么可以殺人于無形的內涵不成?
柳清一邊把玩著一邊想著,忽然一個俏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張口就喚:“小姐?您可起床了?老爺已經出去了,梯子,冰水也已經準備好。就等著您用啦?!?
柳清聞言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
她再抬頭那么仔細一看,這不正是她的丫鬟鞘兒?可鞘兒在她被劉甄剛關起來的時候為了替她抗爭早已經被亂棍打死,她永遠也忘不了,劉甄示威一般將鞘兒的尸體帶到她面前的景象。柳清仔細看著鞘兒,越看越是激動。
等等,梯子,冰水。
“鞘兒?我昨天給你說咱們今兒個要做什么來著?”柳清強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死死盯著小丫鬟。
鞘兒似乎早已經適應了小姐的跳脫,一點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認真的答道:“您說,隔壁那個窮書生竟然敢嘲笑你怎么穿林羅綢緞都掩蓋不住身上那股暴發(fā)戶的味道。您今兒個要好好讓那書生哪涼快哪呆著去?!?
鞘兒話音剛落,就看見他們家小姐忽然默不作聲的淚流滿面,她大驚失色。
如果說睜開眼看到的是在柳家她的閨房還讓她半信半疑,那么現(xiàn)在活生生的鞘兒已經能讓她確信,她真的重生了。
柳清,經過那一年的磋磨,性子早已經沉穩(wěn)了許多。可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重生了,鞘兒還活著。她還是不能自持。
“鞘兒,”柳清擦干眼淚,緩緩抬頭綻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們走。去看看那個死書生?!迸R出門,還沒忘記吩咐鞘兒將那桶冰水帶上。
柳清嘴里的這個死書生,姓寧名長秀。大乾朝二十五年中的秀才,據說本來要上京趕考,結果身體孱弱一直未能成行。
之所以在稱呼之前,柳清給他加了一個死字就是因為這個寧長秀就是那個說她滿身銅臭味怎么都遮不住的人。
尤其還當著幾個當?shù)孛碌拿妫绕溥€是在柳清為了融入當?shù)孛氯ψ犹匾馀e行的花會上。
這才是奇恥大辱。這件事發(fā)生沒幾天,柳清就找人堵了秀才好一頓暴打。
那個寧長秀,也是個不顯山不露水就暗暗能給人添堵的。
接受暴打的時候,一直低頭將自己的要害護住卻是一句話也不吭。就連柳清速來是個膽大的,都有些怕把人打死的時候。
那秀才搖搖晃晃在幾個雇來的地痞流氓圍觀之下站起來,帶著一種痛到扭曲的神態(tài)冷冷的看了柳清一眼,并且眼里帶著濃濃的諷刺與挑釁。
柳清被這眼神燙住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真的跟什么暴發(fā)戶沒有一點區(qū)別。這才訕訕揮手讓人散了。
經過了這么一遭,本來柳清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個窮酸書生一般見識的,我柳清是什么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別人來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