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垂眸:“父親費心了。”
柳清走后,柳石宜疲憊的揉揉眉心,距離那個神秘人約定的時間可是快到了。他手里的生意能轉(zhuǎn)讓的都差不多轉(zhuǎn)讓了,剩下一些地產(chǎn)該賣的賣,等他們來了送出去柳清才好走。
柳石宜面對這個女兒心情真是說不出復(fù)雜,一方面要強行在她面前扮演慈父,另一方面他又很壓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名義上的女兒,他不會每年都能收到一筆金銀。
對于經(jīng)商,他沒有太大的才華,這么多年賺少虧多,也虧得這筆撫養(yǎng)柳清的費用年年都能救急。
他倒是想在她面前擺一擺做父親的架子呢,可看到每年那筆金銀的面子上到底是不敢的。
對方真是神通廣大,無論他人在哪,都能在每年固定時間將錢交到他手上,這真是……
頭疼。
一念及此,柳石宜索性鎖了書房自己一個人帶著小廝悄悄從后門出去往煙花柳巷去了。
柳家的飯菜很豐盛。這是上輩子到后來她自己見的多了才意識到的。她總沒見柳石宜賺過什么大錢,卻總有錢讓家里添這添那,吃著雞鴨魚肉頓頓不拉。真正的富貴人家卻是不會這樣的,他們更注重養(yǎng)生搭配。
那個時候柳清才意識到,別人說她暴發(fā)戶那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的。
父親不在,母親坐在左首,兩個姨娘在右首。兩個八九歲的弟弟已經(jīng)開始動手去抓桌子上的雞腿。
見柳清走進來,母親客氣的招呼:“清兒來坐?!?
是的,客氣。以往她還沾沾自喜,現(xiàn)在就剩下無言以對了。
柳清坐下沉默著開始用飯。
趙姨娘年長一些見桌上氣氛沉悶便隨意開口:“清姐兒今日好大的動靜啊。不知將閨房布置的怎樣了?也就是清姐兒特殊,能在自家?guī)旆坷锬眠M拿出。像我們慎哥兒想要個舊舊的木馬騎著玩都要稟告夫人才能拿出來?!?
是了,柳家的庫房鑰匙有兩把,一把在母親身上,另一把在她的身上。
母親何氏皺眉:“清姐兒快及荊了,也該學著管管了?!?
另一邊方姨娘插嘴道:“管庫房是沒錯,可清姐兒置換的那東西都是進了自家腰包。我們可沒沾光一分一毫?!?
何氏嚴肅道:“清姐兒不過一個小女孩,就是用了,又能用上什么大不了的好東西了。不過都是憑著心意的小玩意,你們做長輩的也要計較?慎兒北兒平日里要的難道我這里沒給了?”
方姨娘不滿道:“一會說清姐兒及荊是大人了,一會兒又說還小。這到底清姐兒是大還是小?還能不能好好的管著庫房了?”
何氏有些煩,悄悄瞟了一眼罪魁禍首。
那邊罪魁禍首還不自覺的繼續(xù)在吃著飯菜。
何氏好聲好氣的戳了女兒一下,“清姐兒,你給解釋一下?”
柳清快速咽下最后一口飯菜,將碗筷放下,擦了擦嘴。這一套動作做下來行云流水不見一點凝滯從容至極,“我將剛搬家時添置的那套最普通的家具換了,兩位姨娘不信可以打發(fā)丫鬟來看看。娘,我吃飽了?!?
說完柳清連禮都沒見,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卻是傳來兩個姨娘的抽氣聲:“你瞧瞧這說的是什么話?”
“哼,等你嫁人了,看你會不會還這么囂張?!狈揭棠飵е鴲阂獾穆曇魝鱽?。
隨后是一聲何氏的斷喝。
柳清在院中的身影頓了頓,嫁人?
嘴角帶著一抹苦笑,上輩子的她不明白,曾經(jīng)妄想著能找到心愛的人疼她寵她??伤齾s忘了,商賈之女最好的結(jié)果也只是續(xù)弦填房,而大部分都成了別人的小妾。
方姨娘進門之前在外飄零,想必見多識廣她早就知道這些。上輩子明里暗里擠兌她或者捧著她一心一意想著嫁人。。
這輩子寧可終身不嫁,也絕不做妾,也絕不再跟上輩子那些渣男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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