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回到廚房,很是嘆了口氣,看來今夜善姬侍寢是沒跑的了。要是讓蘇姬這個小心眼的女人知道在善姬之前,王爺曾傳召她進去錯失了機會。還不知蘇姬會怎樣對付她。
說起蘇姬,柳清很是頭痛。蘇姬一不打二不罵三也不害人命,就喜歡用些小手段折磨折磨你,上次是下藥起紅疹,這次呢?
想到這里,柳清目光環(huán)視一圈,“咦?甜盅呢?”她還得拿著回去復(fù)命。
四下找了一圈,在大鍋里找到了正在用水泡著的空盅。
不知道讓誰吃了?
柳清正想著怎么回復(fù)蘇姬。忽然兩個廚房燒火的婆子說說笑笑走了進來。
柳清跟他們不熟,打了個招呼就想走。
其中一個婆子看清柳清后,眼神古怪起來。
“姑娘是蘇姬的人?”
柳清點頭。
“姑娘出去以后可右轉(zhuǎn)直接回去,千萬別往前看。”那婆子笑著說完自己忙去了。
柳清暗暗思量,這是在提醒我?
出了廚房院子往前是后花園。柳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走了沒多遠就聽到了一陣很是奇怪的聲音。呼吸很是急促,似乎是狗叫?也似乎不像?
在一處花枝茂盛的處,柳清看到了地上一攤水漬一樣的痕跡。上面還有幾絲白亮的物體。在旁邊地面上留有幾個狗爪印。
這不是燕窩嗎?
被狗吃了?
柳清越發(fā)有種不好的感覺,看著前面阻擋那聲音來源的花枝。柳清遲遲不敢伸出手。
忽然兩聲狗吠,從垂地的枝葉處一前一后竄出來兩只狗。
這兩只明顯,是一公一母。
轟!的一聲仿佛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蘇姬給她的甜盅里有那種藥。
緊接著柳清不寒而栗。
蘇姬,好詭的心思。
這甜盅若讓她送去被發(fā)現(xiàn)了,王爺若怒,蘇姬大可以都推到她身上。
若是沒被發(fā)現(xiàn)。
柳清盤算了下她去書房之后和看到狗的時間,這藥效發(fā)作的也太快了。根本等不到她回去復(fù)命,若她順利見到王爺,王爺服下了燕窩,屆時書房里只有她,那瀟親王還不對她……
不不不,柳清腦子一片混亂。蘇姬為何要這么做?
她不是該盡量減少瀟親王身邊的女人嗎?怎么還往身邊塞人?
關(guān)鍵是,還塞的是我柳清?
蘇姬腦子有坑吧?
幸虧她自作主張換下了燕窩。
這邊柳清正在慶幸自己的英明。
那邊蘇姬正在房中描著眉。忽然她停下了手中的眉筆。看向鏡中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怎么樣?”蘇姬讓自己語調(diào)盡量顯得輕松,甚至還有些小俏皮,“可滿意我的安排?”
寧長秀臉上輕輕一動,微微帶上了幾分嘲諷,“不?!?
蘇姬款款站起,走到他身邊,“寧長秀,我不是個俗氣不能容人的女子。既然你無法判斷你對柳清有什么樣的情感。那就先收為己用好了。不過就是一個女子罷了。我不要她占用你太多的心思。”
寧長秀除下瀟親王的偽裝,嘲諷道:“不過就是一個女子?慕容,你也是女子?!?
蘇姬輕柔的笑著,“我只要做在你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其他的女人都不過是陪你一時讓你圖個新鮮的玩意罷了。”
寧長秀冷笑,“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沒有如約恢復(fù)記憶。”
蘇姬輕輕的柔媚的將手指在他臉上摩挲著,“這些軟弱的東西不該出現(xiàn)在你的身上。”
寧長秀毫不客氣的打開,“慕容,不僅僅是柳清。其他任何人都一樣。希望你懂得尊重每一個人?!?
“我是修門門主之女,身份尊貴無比。柳清呢?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日后最多就是嫁與大戶人家做妾。我如今送她一個名分讓她做王爺?shù)呐?,你怎么知道柳清不愿?”蘇姬美目中散發(fā)著迷人的光彩,讓人不由得相信她的話。
然而寧長秀看也未看她一眼,“你明知,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身份,我的身份都只是為了達成門主所愿。更何況,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慕容,迷情藥之事下不為例。”
“好好好,下不為例?有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你都還能克制己身,你說,下次我用什么辦法來讓你動情動性好呢?是不是你只要開了竅就會愛上我?”蘇姬嬌柔的聲音就仿佛響在耳邊,她人卻坐回了梳妝鏡前。
寧長秀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卻是想到。
遇到這樣一個狡猾柔媚又充滿魅力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是個其他人大概早已陷入她的情網(wǎng)中。
可惜,她遇到的人是寧長秀。如此這般玩弄他人的命運,為他不齒,偏偏她,不懂。
寧長秀悄然而來悄然而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柳清回到蘇姬院子,果然立刻蘇姬就派人來召。
柳清原本有點心虛,當初是她信誓旦旦說要讓蘇姬獲得王爺寵愛的,但她剛才回來時已經(jīng)看到下人去善姬那里準備了??呻S后一想,該心虛的人不是自己!柳清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情緒,抬頭露出一個標準的皮笑肉不笑對著蘇姬看去。
蘇姬也笑吟吟看過來,一派主仆和樂。
兩人同時心照不宣將燕窩的事隱下不提。
“還是你的運氣好啊?!碧K姬感嘆,“你下去吧,以后好好的倒你的夜香?!?
不提夜香也就算了,既然提了……
“蘇姬,柳清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將整個王府倒夜香的伙計都交與我來分管?”
“哎,最近人手不夠,恐怕還得你繼續(xù),最好是將善姬容姬那邊倒夜香的活計都一并承擔了。我知道有些為難你了,可你也聽到了,今晚侍寢的人又是善姬,我已經(jīng)連著十幾日沒有王爺眷顧,我是萬萬不敢得罪她的。”蘇姬自顧自像是背書一般說了一堆。
柳清只好高聲打斷。
“蘇姬,我想倒全府的夜香?!?
“你想倒全府……”你說什么?蘇姬瞪大了眼珠子,仿佛柳清說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你不會連這點權(quán)限都沒有吧?”柳清狐疑道。柳清雖然沖動但她也有著謹慎的一面。
蘇姬一貫輕柔的臉上首次出現(xiàn)了碎裂的神情。
賤命就是賤命,蘇姬眼底閃過不屑。
“當然,有我在,全府絕對無人敢阻攔你。你去吧!以后沒事別進院子了。”蘇姬壓根就沒聽清柳清說了什么,她飛快的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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