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誰都不會想到,瀟親王的行程比預(yù)計的早了十日。
當(dāng)風(fēng)流倜儻,英俊無比的王爺一身便裝,騎著馬,一馬當(dāng)先來到江鎮(zhèn)城下之時。
所有人都沒認(rèn)出來。
畢竟按照縣令的品級是不足以見到皇親國戚的。
然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花大價錢從同僚手中購買畫像。
瀟親王下了馬,將馬系在一旁山坡上。自己隨便找了塊地倚著樹養(yǎng)神。
過了沒多久,大道上走來一個淡黃衣衫的女子,她帶著斗笠,垂下的紗遮住了大半的臉。她手上托著一把古琴娉娉婷婷而來。
有好些個在城門外閑蕩的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乾朝不禁女子出門,當(dāng)滿街的女子都是大大咧咧的時候,出現(xiàn)一位欲拒還迎半遮面的女子,那是非常顯眼的。
女子來到瀟親王面前,見他并無睜眼的意思。
抱著琴侍立在側(cè)。
若不論別的,單只遠遠看去,這副畫面是極為養(yǎng)眼的。
兩人直等到午時整,瀟親王才睜開眼。
隨行三十來人才趕上來,一行人進城率先往官府去。
蘇如海措手不及,被鬧了個人仰馬翻。將人安頓下來,瀟親王便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縣令人也知趣。留下一位師爺隨侍。
說白了就是給王爺出行吃喝玩樂付賬的。這個行當(dāng)在官場上是慣例,被戲稱為,支付寶。
瀟親王攜著美人只帶了師爺渡了河去了松鶴樓。
那師爺也是個有眼色的,見二人進了包廂不再出來,估摸著上菜速度悄悄回縣衙拿銀子去了。
包廂中終于只有兩人,美人站起來凝神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片刻之后,將自己頭上斗笠摘下。
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美人似是不慣穿著這一身質(zhì)地上乘的輕紗薄裙。
坐下后便不再動作,就連桌上的酒菜都甚少伸筷子。
寧長秀掃了她一眼,脫了自己身上親王的外袍,想了想,起身到她身后給她披上。
美人一震,似乎極為觸動,剛想說什么。
寧長秀已經(jīng)走開了,淡淡道:“在外人眼里你是我最寵愛的美姬,我給你的東西,你可以不用拒絕?!?
美人柔聲道:“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明面上的身份我是你的,”她頓了一下,“姬妾。你可以叫我蘇姬,或者,慕容?!?
寧長秀皺眉。
蘇姬也不生氣,總是那樣溫柔,只是將身上的披風(fēng)裹緊了些。
寧長秀沉默之后再次開口:“其實你沒必要來?!?
蘇姬輕輕開口:“我想來?!?
寧長秀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在我封存記憶的時候來做什么?不會是為了這張紙吧?”說著他雙指夾起一份對折的紙。
蘇姬一愣隨即花容失色,摸了摸腰間荷包。
他什么時候拿走的。蘇姬抿唇,思潮波瀾起伏。她是耍了一個小花招,可沒想到,寧長秀這么在意。
寧長秀將紙撕成碎片,扔出窗外。
天上洋洋灑灑落下紙屑。
街道上,鞘兒哇了一聲。真的有東西在飛。
柳清正喝面湯呢,飄進去了一兩片。
紙屑上還能看到墨汁呢。
柳清抬頭只看到街對面二樓敞開的窗子。
柳清剛露出個氣憤的表情。
一旁就有人過來啪的一下放下一兩銀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明白?”試圖催眠柳清。
柳清抬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看胭脂的‘太監(jiān)’。
她趕緊低下頭,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莫非二樓那里是個什么人物?
聯(lián)想起聽來的傳聞,和這位大哥的身份。
那二樓窗里的應(yīng)該是皇室中人,很有可能便是瀟親王!
親王可是能入宮的。
而且他這次故地重游是為孝,回去之后,皇帝一定會召見。那手機現(xiàn)在被看成大乾神器,與癡迷煉丹長生的皇帝形影不離。
那,若是她能想辦法混在瀟親王隨行的隊伍中,跟著回到京都王府,隨后見機行事,會不會能見到手機?
手機,我想念你的虛擬鍵盤,想念你的拍照留念功能,你的一切我都想。
柳清想到這里,已經(jīng)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