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敬仿佛無法直視寧長秀質(zhì)問的目光,他不自然的瞇了瞇眼。
“現(xiàn)在他恐怕早已經(jīng)入土。”寧長秀淡漠的說道,“再追究下去也沒了意義??晌业降滓怆y平?!?
慕容敬被人當(dāng)眾指出到底有些尷尬,但他很快恢復(fù)如常。
“很好。今日你叛出修門,兩不相欠。”慕容敬終于道。
寧長秀忽然一躍而起,如同一只拔空而起的鳥,寬大的外袍在身后招展,再落下時,已經(jīng)停在了柳清身邊。
冷凝第一時間迎了過來,“三爺,就此別過了?!?
寧長秀帶著一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回了她一個微笑。
冷凝穿過圍著的弟子們走到柳清面前,忽然跪下,“旌陽公主,三爺就交給你了。三爺會很多東西,公主盡可以問他。不過三爺?shù)纳碜涌赡軙仍诮?zhèn)之時更為虛弱。希望公主好好照顧?!?
冷凝說完這話,后退幾步來到寧長秀身邊,“三爺,你盡管離開,路上已經(jīng)安排好了。兄弟們都想送一程?!?
寧長秀搖頭,“不可。從此以后,你們當(dāng)視我為陌路。”
冷凝咬牙:“冷凝自有分寸?!?
寧長秀忽然笑道:“說起來,還沒有為你找個婆家,你不會怪我吧?”
冷凝原本被弄得傷感的心情忽然就無奈起來,“三爺?!?
寧長秀看著她的樣子,開懷笑起來。
在自己的笑聲中,他走向了柳清。
只見寧長秀將身上的外袍松開,外袍委地。外袍上還留有殘毒,他當(dāng)然不能將之帶走。
這么一脫,露出里面的吉服。
柳清揮著手,“太刺眼了??烀撓聛斫o我?!?
寧長秀有些好奇,依言脫下。
柳清抬手就將吉服扔向等著圍攻她與謝晉風(fēng)的人。
“走吧!小秀子。”柳清感覺自己此時真的像個揮斥方遒的公主。
寧長秀黑了臉,扶額,“就知道,不該對你有什么過高的期待……”
柳清與寧長秀一前一后走出酒樓。謝晉風(fēng)想了想還是對著慕容敬說道:“此事雖然與公主無關(guān),但大周必會記得這個人情?!闭f完,謝晉風(fēng)也快速離開。
慕容敬哼了一聲。
慕容芳華直愣愣的看著寧長秀消失的地方,從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始終缺了一塊。
走出酒樓,柳清就驚了。
外面站著密密麻麻百來號人。
看到柳清身后的寧長秀,這幫人眼中都流露出不舍,但更多的是尊重。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睂庨L秀微笑道,“都散了吧?!?
那百來號人沒有多說一句話,說散真的就散開。
柳清咋舌,這執(zhí)行力,絕了。
身后剛跟上來的謝晉風(fēng)看到了這一幕,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寧公子有沒有興趣當(dāng)公主的面首?”
寧長秀:“???”
柳清:“???”
謝晉風(fēng)解釋道:“公主必須要誕下一個具有皇室血統(tǒng)的孩子。如果公主喜歡你,那么她必然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我會允許你以面首的身份留在公主身邊逗她開心,陪著她?!?
柳清眼睛一亮,還有面首這種操作?謝晉風(fēng)也不是很死板嘛!
寧長秀卻笑不出來,淡淡說道:“危險仍在,謝夫子就有心情開玩笑?”
謝晉風(fēng)不明所以。
柳清卻是腦海中瞬間清明,“乾皇的人!”
寧長秀嗯了一聲,冷冷瞟了一眼謝晉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