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也要躺著,”藍嫵嚴肅地戳了戳她的胸口:“藥老都說了,你受了內(nèi)傷,最近不能下床,要以靜養(yǎng)為主,你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啦?”
季泠月囁嚅著反駁:“你也說是為主,那偶爾……偶爾活動活動,散散步,也不要緊……”
藍嫵沉默了下,瞇起眼:“你這幾天是不是故意和我對著干?專門氣我呢?”
“沒有?!?
“沒有?”藍嫵哼了一聲,翻起舊賬:“當(dāng)時不讓你用劍招,你非要用,用的還是最損耗身體的那種,這就算了,這幾天喝藥,你是不是也不配合?喂你喝一碗藥,比讓丹青吃一碗胡蘿卜都難,瞧瞧你,快八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怕苦……”
季泠月忍不住抗議:“那可不是一般的苦。”
藍嫵抬起下巴:“能有多苦,當(dāng)年在昊辰山,
我為了補丹心喝了那么多碗藥老的藥,我都能忍下去,你忍不下去嗎?”
季泠月一愣,抬起頭:“你當(dāng)時明明都把藥偷偷倒掉了!”
“胡說,我沒有?!?
“你有,”季泠月控訴:“你都偷偷倒在窗外,結(jié)果外面那片花草都枯萎了,還是我發(fā)現(xiàn)的!”
“……”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藍嫵尷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干咳一聲:“莫要轉(zhuǎn)移話題,我們談的是你偷偷下床的事?!?
季泠月說不過她,愈發(fā)委屈,賭氣道:“我喜歡活動,我就要活動,不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體都要生銹了!”
藍嫵挑眉:“你喜歡下床活動?”
季泠月板著臉:“嗯?!?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藍嫵微微一笑:“明明我們有其他活動方式啊?!?
季泠月一愣,轉(zhuǎn)頭看向她的時候,面容艷美的鮫人已傾身向前,溫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嘩啦……”
潮濕的海風(fēng)吹散額角的發(fā)絲,女人長睫一顫,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閉上眼,小心含吮著鮫人紅潤的唇瓣。
“唔……”
溫涼的手掌貼著她的脖頸,親昵地摩挲了幾下,便滑入濃密的黑發(fā),熨帖地托著她的腦袋。濕軟的舌尖親密無間地糾纏在一起,唇角也染上淫靡的水漬,季泠月眼睫潮濕,剛想抬起手臂摟住藍嫵的脖子,就覺得胸口一痛,身體也跟著抖了下。
馥郁的氣息很快離開,她下意識抓住藍嫵的衣裳,哼唧著昂起腦袋,想要黏上去接著親,卻被一根手指抵住嘴唇。
女人雙眸含笑:“是不是又疼了?”
季泠月眨了下眼,慢半拍地點點頭:“是……”
藍嫵笑容愈盛,拍了下手:“你瞧,沒養(yǎng)好傷的話,連親一親這種簡單的嘴上活動都做不好,更別說其他的了,所以,你要不要聽我的話好好養(yǎng)傷、爭取早日康復(fù),這樣,我們就能早日做其他事了?”
“……”
季泠月無言地看著她,半晌,不情不愿道:“你說得對?!?
藍嫵得意地哼哼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我當(dāng)然是對的,再怎么說,我都比你多活了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她輕快地往院子里走,半路上,季泠月卻抱住她的肩膀,頭也挨了上去,軟綿綿道:“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姐姐?!?
藍嫵腳步猛地一頓,低下頭,驚愕地看著她:“你,你怎么……”
季泠月垂著腦袋,藍嫵只能瞧見她微翹的唇角:“不能這么叫嗎?姐姐?”
藍嫵心里一慌,掌心出了汗,六神無主道:“不是……我,你……”
“嗯?”女人抬起頭,因方才的親吻而染上的春意尚未完全退卻,一雙眼眸水潤含情,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姐姐?”
藍嫵:……
她情不自禁攥緊手指,剛下定什么決心,紅著臉垂頭,季泠月就飛快眨了眨眼,掩唇打了個哈欠。
四目相對,季泠月慢慢放下手,如玉面龐已經(jīng)變回原本正經(jīng)的模樣:“我困了?!?
她道:“我們回去休息吧,藍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