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yōu)楹尾恢苯託⒘四悖俊?
江鸞站在江兮身前,警惕道:“這樣的話,不管王劍歸誰,都更令人心服口服?!?
藍止川哼道:“你們殺得了我嗎?”
他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到一個個面露猶豫的鮫人臉上,一字一句道:“還是說,你們要徹底抹去我守護四海數(shù)百年的功勞,一點舊情也不念?”
話音落下,對上他視線的海族抖了下,倉皇移開眼睛,藍止川冷笑一聲,轉(zhuǎn)過頭,看向一直作壁上觀的鯨族與鯊族族長:“景池,你曾發(fā)過誓,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會效忠于我,這句話難道作廢了嗎?”
名為景池的女人一怔,猶豫道:“……陛下曾于海淵救下我的女兒,陛下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的。”
藍鳶頓感不妙,驚訝道:“景姨!”
景池避開她的視線:“鳶兒,很抱歉,但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滨`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6388tt.com
“你……”藍鳶攥緊拳,澀聲道:“可藍嫵也是和景嵐一同長大的玩伴啊,你現(xiàn)在是要殺她的朋友嗎?”
景池抿緊唇,撇頭不語。
無言的寂靜中,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藍止川唇角微勾,看向坐在最外的男人。
“剎瑯?!?
鯊族老族長日落西山,剎瑯斗下自己的兄長后,雖名為少族長,但其實已掌控了族中大權(quán),這些消息,藍止川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慢悠悠往下走了一步,仿佛面臨的并不是生死之境,而是稀松平常的普通會談:“若說四海中誰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大家都會選你,剎瑯,你一向銳意進取,富有雄心壯志,難道不想要這把劍嗎?”
剎瑯摩挲著手中茶盞,沉聲道:“陛下,非是我不愿幫你,可你要殺的,是……”
藍止川驀地笑了聲:“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彼滞伦吡艘徊?,搖著腦袋道:“你倒是個癡情兒,這種時候仍念著藍嫵,可我那寶貝女兒……對你有心嗎?”
藍嫵怔了下,死死盯著他,果然,藍止川玩味道:“你可想過,若你幫藍嫵殺我,事成后,藍嫵勢頭更盛,更不會看你一眼,但若你站到我這邊,我可以不要她的命,”他瞇起眼,輕柔地吐出蛇蝎般惡毒的話語:“我會把她給你,到時候,皇位是你的,藍嫵也是你的,難道不好嗎?”
說話間,他已站到了大殿中,蔓延而出的磅礴妖力也沉甸甸壓在眾妖身上,藍止川面帶微笑,背過手道:“到底是殺我容易,還是擒獲藍嫵容易,應(yīng)該沒有人想不通吧?”
忽然,一個聲音從妖群中響起:“陛下說話算數(shù)嗎?”
“當(dāng)然,”藍止川昂首道:“我向海神起誓,方才所說的一切,如有違背,我不得好死!”
寂靜一瞬后,剎瑯站了起來,遙遙喚道:“藍嫵?!?
藍嫵蹙眉看向他,面若冰霜。
“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幫你?!?
藍嫵默了會兒:“代價呢?”
剎瑯伸出手:“到我這邊來。”
季泠月長睫一顫,不自覺繃起身體,那種久遠的、令人喘不上氣的暈眩感忽然涌上心頭。
她頭疼地閉上眼,抬起右手,想要去抓藍嫵,卻又僵在半空。
不,你不該這樣做……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助力,就算藍嫵答應(yīng)了,也是權(quán)宜之計。
是委曲求全,只是委曲求全,不是真的。
可是……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季泠月呼吸漸急,胸口不自然地起伏。
可是……
即便是假的……
“多謝厚愛?!?
一只微涼的手滑入她的掌心,耐心地展開她僵硬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可我不愿意?!?
季泠月怔了下,有些驚訝地看向身邊的女人,藍嫵被她的眼神氣笑了,陰陽怪氣道:“想不到吧,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一起。”
季泠月眨了下眼:“可我們本來就有生死……”
藍嫵面無表情地捂住她的嘴。
忽然,藍止川發(fā)出一聲意想不到的笑聲,松了一口氣:“剎瑯,我說什么來著?”
剎瑯沉默良久,終于放下手,漠然道:“陛下,我同意你的提議?!?
話音剛落,藍止川的身形猛然移動,化作虛影沖向藍嫵,藍鳶反應(yīng)極快,伸出雙臂,一道瑩藍色的穹罩憑空出現(xiàn),擋住了藍止川飛掠而來的身影。
藍嫵驚訝地退了一步:“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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