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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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沒丟,就是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紀霜補充道,“還有就是我爸爸以前看診的一些資料,被翻得到處都是,但是沒丟。我這里沒有之前的東西,最貴的就是房租和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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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紀衡,后者像是默認了紀霜的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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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掃了一圈地板上的資料,隨手拿起幾張紙。他翻了翻,坐到了紀霜對面的椅子上,目光卻看向紀衡:“紀霜女士?你父親留下的資料主要是什么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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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些十幾年前的看診記錄,他有記東西的習慣,會在病歷之外自己再記錄一下患者的一些個人習慣,這沒什么稀奇的。后來他去做了家庭心理醫(yī)生,這些資料就放在家里,”紀霜答道,“我開了自己的心理咨詢工作室以后,就把這些資料搬來放到柜子里了,總之資料是沒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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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心理醫(yī)生?”趙聿時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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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但是具體在誰家我不是很清楚,我爸那時候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紀霜微微思索一下,“我爸本科不是心理學,他學會計的,還干過審計。辭職了以后才又考了心理學的研究生,后來就開心理咨詢工作室了,開了挺多年,但是掙不了幾個錢,就去當家庭心理醫(yī)生——這小偷千方百計偷的該不會是我爸的裸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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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眼神一動,他抬頭看向紀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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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無聲地和他對視了一秒,隨后點頭:“我們出去說吧。小霜,你把地上的資料收拾一下,最近幾天先不要來上班。我什么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什么時候再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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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靠在天臺的墻邊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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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其實沒有煙癮,但還是接過了紀衡遞來的煙。她看向遠方密密麻麻的高樓,沉默地抽著手中的煙。章登在下面和紀霜聊天,所以趙聿時并不急著開口問,他也吐了一口煙氣,紀衡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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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霜的爸爸,我的叔叔,紀之明——他的心理咨詢工作室關停以后,去做了家庭心理醫(yī)生,”她淡淡道,“他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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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的客人其實主要是那個家庭里的孩子,他們的媽媽叫林念蓉,是白鶴山項目和明珠山莊的實際控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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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的動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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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今天來工作室的人想找的東西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叔叔手里的東西大概與白鶴山的項目有關。幾年前的案子,再想翻出來不容易,你的動作可能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忌憚,所以他們才急忙想要找到那個東西,以防你搶在他們前面找到,”紀衡點點煙灰,“其實你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你看看紀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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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不置可否,他只是看向紀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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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之明現(xiàn)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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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珩也看向他。她半晌沒有說話,等到手中的煙快燃到盡頭,才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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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是他的尸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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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碾滅了手中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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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鶴山一期主體樓澆筑的水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