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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善良、勇敢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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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輕聲復述著這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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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虛偽、邪惡、不擇手段,幾乎有著所有資本家都有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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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完人,你不能要求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把紀珩所有沒用的品質學來,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賀知延捏著她的腰,聲音忽而停了一下。他意識到蕪茵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具備這些品質,她只是無法接受有人詆毀她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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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臟倏忽疼了一下,像被一根極細的針穿過。他依舊面不改色地注視著她的臉,隨后沉肩看向自己肩上的齒痕。蕪茵的視線掃過去,目光在觸及到他肩頭時微微一動。沖動之下她咬人的力道不算輕,現在不禁心生幾分悔意。說白了剛剛是在氣頭上,她的情緒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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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想伸手觸碰他的肩頭,手伸出去又停下來。思考了幾秒鐘,她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家庭藥箱,從里面找出了消毒棉簽。她沉默著拆開棉簽,直起身體看向他肩頭的傷口。碘伏的味道有些濃郁,她輕輕嗅了嗅,低頭用棉簽輕輕擦上那圈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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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的頭發(fā)有些長,黑而茂密,發(fā)尾柔軟地卷翹,輕掃到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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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用手指卷著她的發(fā)尾打了一個圈兒,聲音像浸了寒泉一樣涼下來:“茵茵,不用消毒了。我既不正直,也不善良,更不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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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大有幾分寧愿感染而死的冷漠,蕪茵沒有理會,膝蓋向前挪動一分,扶著他的肩用碘伏棉簽擦拭著泛紅的齒痕。她的發(fā)絲隨著動作一戳一戳地掃過他的胸膛和下巴,他沉著臉,手上卻不用力,捻著她的發(fā)尾驀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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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以前你還會給我吹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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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低了低頭,敷衍地在他肩頭輕輕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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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紀珩擦藥也是這個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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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做讓我咬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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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的回答簡潔明了,她將用過的棉簽丟進垃圾桶,隨后用濕紙巾將多余的碘伏擦掉。其實她不太明白為什么賀知延一定要什么事都和紀珩比,這根本沒有意義。她重新坐下來,情緒已經平穩(wěn)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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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賀知延的臉……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消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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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目光。沉默的對視中,沒有人先移開視線。撕扯過后的平靜有些尷尬,她當然知道賀知延并沒有真的和她動手,以他們之間的體型和力量差距,她根本傷害不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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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話實在是讓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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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顫了顫,看向他被打的左臉。手指輕輕探出去,尚未觸碰到他的臉頰,原本與她對視的人卻驀然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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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任何言語,微涼的掌心捧起她的臉,濕潤的吻深深地落到她唇上。她的呼吸也一并被吞沒,壓著她腰身向內扣的人動作不重,卻將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懷里。賀知延的呼吸像那股忽然涌上的茶香,和她的氣息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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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做的——是這樣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