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冬了,平江的氣溫越來越低。學(xué)校上上下下都在為年底的期末考試準(zhǔn)備,蕪茵加了叁天班,下班時已經(jīng)快接近晚上十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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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將車停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外,倚著車門吞云吐霧,見蕪茵從大門里走出來,抬手向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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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換了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車身線條流暢漂亮。她對著過路的中學(xué)男生吹了一聲口哨,回頭望向蕪茵的臉:“茵茵,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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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天氣冷了以后,賀亭抒就堅持每天下班來接她。她不習(xí)慣給別人添麻煩,每天中午都做飯帶給她,賀亭抒知道她的脾氣,所以她送什么都收了。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ℳisёwū.čo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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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度的天氣,蕪茵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呢子大衣,里頭套了一件高領(lǐng)毛衣,因為加班臉色有些蒼白,下巴似乎又尖了一些,看著怪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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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領(lǐng)毛衣遮不住她脖頸上的吻痕,賀亭抒發(fā)動車子,沉默了幾秒,聲音里帶著些冷氣:“茵茵,今晚去我那里住吧,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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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那個只知道壓著人死折騰的神經(jī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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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聲,將車調(diào)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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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賀知延的名字,蕪茵唇角動了動。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后,這半個月賀知延除了每天晚上才會來,已經(jīng)不再主動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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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晚上的時間會稍微難熬一點(diǎn),白天還算清靜。她不由得扯了扯高領(lǐng)毛衣的衣領(lǐng),遮掩似的蓋住露出來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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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亭抒,我還是回去吧?!笔徱鸩幌虢o她添麻煩,這些日子她能看出賀亭抒對她的哥哥還是有幾分忌憚,她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只知道不好再給她添麻煩。無論怎么樣,總之日子還要過下去,直到那些錢能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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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瞥了一眼蕪茵的神色,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前天在蕪茵家留宿,無意間看到她換睡衣時腰上留下的淤青指印。她以為賀知延居然動手打女人,蕪茵忙說不是,只說有時候他的手勁兒太大,莫名其妙地就留下了這些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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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時脖頸白皙的肌膚上還帶著新鮮的吻痕,順著鎖骨向下,沁紅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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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難過的話這幾天都住在我那里吧,賀知延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會去找我的麻煩,”賀亭抒抬眼,“你這樣,我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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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正準(zhǔn)備發(fā)短信告知賀知延今晚不會回家,聞言手指動了動,有些茫然地抬眼:“難過?亭抒,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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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天晚上有些難受,她沒有太多特殊的情緒。無非是賀知延以前對她溫柔體貼,現(xiàn)在除了在床上的時候都冷淡無比,她不是很在乎這些,只要能盡快把錢還清就好。至于賀知延的想法,細(xì)想想…那和她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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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聲音一頓,她借著外面的燈光轉(zhuǎn)頭去看蕪茵的臉。她原本低著頭發(fā)短信的神情淡淡的,見到賀亭抒看過來,抬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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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笑起來臉頰上有酒窩,長睫隨著眨眼的動作垂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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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轉(zhuǎn)頭看向前方的車流:“茵茵,能把賀知延氣瘋了然后全身而退的人可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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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凌晨四點(diǎn)發(fā)著高燒跑到她家里狗叫,逼問她是不是知道紀(jì)珩的事情。賀亭抒睡眼惺忪打開房間的門,聽著這名字有點(diǎn)耳熟,但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就見賀知延手中攥著一張快被揉碎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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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臉上的神色嚇了一跳,準(zhǔn)備打電話叫保安,下一秒人就暈在了她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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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說服自己別趁著這個關(guān)頭把賀知延扔進(jìn)東湖一了百了,將電話打給了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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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賀知延已經(jīng)有快五年沒有生過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