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問嵐正欲開口說什么，忽然覺得背后升起一陣不可明說的冷風。一種熟悉的恐懼蔓延至心頭，他哆哆嗦嗦地回頭仰起臉，正撞上來人冰冷到極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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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彼柿丝诳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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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也沒想到陸硯懷會這么快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低頭看著陸問嵐的臉，沒有說話，陰沉沉地看了他幾秒才向餐廳門口指了指：“滾到餐廳外面站好，等我和蕪老師談完我們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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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嵐猶如看到了死神，大氣也不敢喘，快速從座位上彈起來跑到了餐廳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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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看著人的確滾了出去才走上前，解開西裝下擺的紐扣坐到了蕪茵的對面。他神情已經(jīng)緩和了不少，目光掠過她餐盤里的菜：“你平時也吃這么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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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餓，”蕪茵松了一口氣，“問嵐的事情我還沒有問清楚，或許他這么做也有理由。但是消防器材的損壞學校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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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必須照價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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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陸問嵐，他的眉頭就緊緊皺起來：“我明白，下午我會按照原價將賠償款轉(zhuǎn)到學校賬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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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菜不太合她的胃口，再加之被人盯著也吃不下去飯。蕪茵草草吃了幾口就收了餐盤，陸硯懷見她起身，抬手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蕪茵接過來才發(fā)現(xiàn)是一瓶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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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過來的時候想到你可能在吃飯，順手就買了，”他聲音緩了緩，“一瓶果汁，應(yīng)該不算給老師送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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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道了一聲謝，回頭見陸問嵐正以兩米相隔的距離跟著他們走，正要說什么，卻被身旁的人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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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側(cè)頭看她，像是在斟酌什么，極為慎重地開了口：“聽亭抒說，你和賀知延分手了。如果不冒犯的話，我能問一下有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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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沒想到他會開口問這個，畢竟自從她上一次表達過拒絕的意思以后，陸硯懷很有禮貌的再也沒有提過類似的話題，她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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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冒犯，是分手了，”蕪茵點了點頭，但立刻道，“我們還是說一說問嵐的事情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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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邁上教學樓的樓梯，步子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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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解決陸問嵐這塊朽木的問題，我現(xiàn)在更急于知道這個答案，因為我等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已經(jīng)等了不短的時間，”他步子停了停，側(cè)頭看向她，聲音忽而輕了很多，“蕪茵，所以說現(xiàn)在，我可以追求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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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上方漸趨傳來的腳步聲在此刻停住，隨后聲音慢慢放大。蕪茵頭疼地抬起頭，正對上董方平面如豬肝的臉。他身旁的人正站在上兩級的臺階上，冰冷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樓梯下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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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裕站在最右側(cè)，提著公文包的手一抖，仿佛認命般微微閉了閉眼睛，隨后再次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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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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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掃落葉后的寂靜在不大的空間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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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的視線緩緩地看向樓梯下的兩個人，目光一寸一寸地將蕪茵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在看到她手中的那瓶果汁時，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冷笑，隨后側(cè)頭看向身旁的董方平：“貴校的教師和家長習慣在樓梯口談話，看來教師辦公室需要擴建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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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平尷尬地笑了笑，看著賀知延沒有按原定的路線轉(zhuǎn)彎進入二樓而是向下走，也只能跟著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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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目不斜視，與剛剛居高臨下的掃視不同，現(xiàn)在仿佛根本看不到眼前的兩人，一言不發(fā)地從她身側(cè)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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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蕪茵感覺自己的脊背都隨著這氣氛僵了僵。她正欲向上走，驀然聽到身后人的腳步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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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蕪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