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茵一聲不吭地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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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將扯松的領(lǐng)帶扔到一旁,克制著把她拽過來的沖動。他下意識地想去摸煙緩解此刻的懊惱與憤怒,但戒煙已經(jīng)有小一個月,即使摸遍口袋也不可能找出一支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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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拉開了與蕪茵的距離,回頭將西裝袖口上的袖扣取了下來。浴室東向有一扇可以打開的小窗,他將兩枚銀色的袖扣握到手心里,低頭看向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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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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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聲音從喉嚨里發(fā)上來時帶著些許滯悶的氣息。他看著她的臉,手臂緊繃,只一抬臂就將袖扣扔出了小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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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是別墅的人工湖,兩粒小小的袖扣墜入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響。她見狀手指輕輕一動,看著眼前好像快要被氣暈過去的人,猶豫著張開了口。苯魰鱂洅℗ò18℗òг.©òm韣榢更薪梿載綪荍藏網(wǎng)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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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你訂做了一條?!彼粗?,聲音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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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抒說你的生日在叁月份,所以我之前訂做了一條表帶,只是店長做的比較慢?!笔徱鹫f著,將裹在胸前的浴巾向上提了提。賀知延的腕表似乎是一只古董名表,她認不出是什么品牌,而且一般的表帶恐怕也很難襯得起他的腕表,所以店長選款和選料就花了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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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幾天,店長說差不多最近就可以做好,只是她一直沒有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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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正欲開口,聞言動作驀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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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蕪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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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是個騙子。她前面可以柔情似水地哄著他,后面就可以隨時翻臉。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她虛與委蛇的本事,就像這句話,說不定也只是說出來哄著他而已。他緊緊盯著她的神情,微微抬眼,仍然一言不發(fā),但緊攥的拳不自覺地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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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那你還真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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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眼看她,沉默地與她對視幾秒。在看到她一如既往平淡的神情后,他低低冷哼一聲,隨后轉(zhuǎn)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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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她,面向洗手池,手指再次勾起了小盆中的內(nèi)衣和內(nèi)褲。小盆中的清洗液搓洗出大量的泡沫,他拿起他剛剛洗完的內(nèi)褲放到盆中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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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zé)岬乃黜樦种富蚴种械牟剂希直蹞巫∠词峙_,拿起旁邊置物架上的內(nèi)衣消毒液擠上去,冷冷地瞥向她內(nèi)褲前方的小貓圖案,手指一擰將小貓的臉擰的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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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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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走到他身旁,向盆中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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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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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私人衣物她還是不習(xí)慣交給別人洗,何況賀知延的脾氣陰晴不定,她怕他一會兒連洗衣服的賬也算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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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攥著內(nèi)褲上的小貓圖案,避開她的手腕抬頭看向鏡子,嗤笑一聲:“茵茵,害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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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緊抿著唇,正要回答他的話,就聽到他帶著些許嘲諷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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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那里我都舔過,一條內(nèi)褲算什么,”他側(cè)眼看她,手指扯著手中的布料浸到盆子里,冷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陰陽怪氣,“當然,比不上你男朋友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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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說著,一面擰開水將滿是泡沫的內(nèi)褲沖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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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一時語塞,就見他抬手將內(nèi)褲擰了一下,隨即彎腰放進了右手邊的消毒烘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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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輕輕嘆了口氣,回身將臟衣簍中的衣服抱了起來。賀亭抒說他之所以會有這種表現(xiàn)可能確實是因為生意上的壓力很大,再加之因為她的隱瞞和欺騙——以前她選修心理學(xué)課程時教授講過,人要通過適合自己的方式來發(fā)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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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這樣想著,將懷中的臟衣簍向前遞了遞,放到了他的手臂上:“如果你想洗的話,把這些也洗了吧,不夠的話房間里還有一些過季的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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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水還沒來得及擦干,聲音頓時停在了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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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看他一眼,將自己的浴巾圍好,拉開了浴室的門:“那你慢慢洗吧,我先去把頭發(fā)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