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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把他放在心上了嗎?他不至于會因為一個情人的惦念就覺得這是什么稀罕事,可蕪茵不太一樣,能從她口中聽到帶上質問語氣的話是件很難得的事情。誰不喜歡別人為自己破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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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為她披上西裝外套,手掌捧上了她的臉頰。蕪茵的眼睫輕輕顫動,她看著他那雙眼睛,撐在他肩頭的手微微一動,隨后勾上了他的脖頸。她沒有試探和猶豫,帶著雨水氣息的吻落到了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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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單手扣緊她的腰身,任由她笨拙地啃了一下他的唇瓣。呼吸交纏的瞬間,他按住了她要停住后退的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深切而綿長的吻帶著長驅直入的勢頭,她唔了一聲,細碎的聲音被吞沒,連同發(fā)冷的手掌都被他按到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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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大雨傾盆,她陷在他的懷里,親吻的呼吸聲快隔絕了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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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知道喬裕還在開車。她低了低頭,將臉埋向他的脖頸。賀知延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他明明抽煙,身上卻沒有煙草的氣息,只有淡淡的、不可名狀的香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后知后覺覺得剛剛的親吻有些魯莽,不禁將臉埋的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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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總,那邊的消息說預計通車還要兩個小時左右,晚上您還要和吳秘書用餐,”喬裕的聲音傳了過來,“派來的車已經(jīng)到珠山路入口了,只是需要步行過事故路段,雨又太大,可能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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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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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向蕪茵,她呼吸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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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兩個班的男生跑到走廊上胡鬧,她和那位男老師將學生一個個關進房間。等回去躺到床上時人像是累傻了,自己都困的睜不開眼,還一面躺到他手臂上,對他道歉說吵到他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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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將她身上的外套輕輕蓋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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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趙聿時躲在車里面抽煙,煙氣從降下的車窗緩緩地飄出去。電臺里正在播報昨天下午珠山路的連環(huán)車禍,他倚在車座上,將電臺的聲音調小,剛要閉目養(yǎng)神,車窗里就伸進來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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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睛就鉗住了對方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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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別睡了,初步尸檢報告出來了,”章登晃了晃他的手臂,將頭也探了進去,把文件拍到了他身上,“傷口很小,應該是用水果刀一類的小型銳器刺進去的,刺進心臟一擊斃命,看著手法很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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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聿時睜開眼,看向自己身上的文件:“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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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民宿的老板被嚇的堅決不肯上二樓了,畢竟人死在房間里,加上這兩天天熱又潮濕,尸體腐爛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章登挑了挑眉,“就和我們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一樣,除了受害者本人的指紋以外沒有其他的指紋,也沒有多余的腳印、血跡之類的,什么信息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兇手可能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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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除了受害者本人,幾乎沒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跡,兇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趙聿時翻開他手中的文件,看向上面標注的死亡時間。昨天冒雨趕到民宿時老板被嚇的魂不守舍,沒問出些特別有用的信息,只說受害者訂了三天的房間,而且入住時特別囑咐不要去打擾,所以老板就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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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被其他客人提醒走廊里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他上樓檢查,一間間檢查到那間房間才發(fā)現(xiàn)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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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鼎潤建筑公司的經(jīng)理,今天上午剛剛拿回來的監(jiān)控顯示在案發(fā)前的那段時間只有一個人從他房間門口經(jīng)過。他的房間在走廊盡頭,是監(jiān)控的死角,但想到房間門口必須從右側的樓梯上樓,樓梯間有監(jiān)控,那段時間就只有一個人從右側樓梯上樓,是個裝修工,”章登將手機上的照片給他看,“我和小穆剛剛去他家查過了,在案發(fā)的那段時間,他有很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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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證明?”趙聿時瞇了瞇眼,看向他手機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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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和一隊來珠山進行課外實踐的學生一起待在民宿的公共休息區(qū),雖然學生都在打鬧不一定留意到他,但他說他當時一直在和一名帶隊的老師聊天兒,那名老師可以作證。”章登翻到文件的第四頁,用手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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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哪里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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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老師?!闭碌堑皖^道,“她叫蕪茵,東湖中學的初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