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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麻醉的,不疼,”蕪茵在他懷中搖了搖頭,手輕輕抓住了他的領(lǐng)帶,“不用擔心,醫(yī)生說很快就可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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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在她腰間摩挲的手一停,不禁抬眼看向窗外。蕪茵很懂事確實是一個優(yōu)點,但是在這種時候,似乎懂事過了頭。他以為蕪茵至少會撒個嬌,說些想要的東西,再不濟也會說一下疼痛的感受。誰知道她只會說一句沒事,然后靜靜的再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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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知怎么就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懷抱著蕪茵的手慢慢收緊了。蕪茵被他箍在懷里,因為他的力道而輕輕哼了一聲,不得不將頭枕到他肩側(c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賀知延的手掌:“知延,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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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收緊的手慢慢松下來,想起那夜之后蕪茵的腰上還有他留下的淡淡淤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攬著蕪茵的腰,低頭道:“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暫時不要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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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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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領(lǐng)導發(fā)微信請假,直到請假和調(diào)課的事情都確認好了才躺到床上。她關(guān)了屋內(nèi)的燈,只留了一盞小夜燈,身體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床中。倒在這張床上時,身體像被溫暖的海水包裹著,她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才從枕下拿出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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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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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照片貼到心口,身體慢慢地蜷縮起來,手掌覆上了自己的眼睛,聲音終于緩緩地從喉嚨里發(fā)出來:“好疼啊,你今晚來我的夢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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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過了兩三個路口,陸硯懷在紅燈前踩下了剎車,接起賀亭抒的電話。她似乎又喝醉了,聲音聽著醉醺醺的。他將聲音調(diào)小了一點,那邊就傳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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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蕪茵干什么了???賀知延打電話和我狗叫,說如果我再帶著你靠近蕪茵,他就把我的卡全停了,”賀亭抒聲音一頓,“你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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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沒有說話。路口對面高樓上的廣告大屏正好切換到了明珠山莊的概念圖上,巨大的屏幕上一座莊園的設(shè)計效果圖緩緩上升,又慢慢展開。背靠著風景秀麗的珠山,富麗堂皇的八棟主樓圍繞著珠山湖依次排開,隨著廣告屏的浮動而延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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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目光一動,聲音隔著手機傳了過去:“亭抒,你確定明珠山莊只值30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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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驀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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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在此時亮起,陸硯懷轉(zhuǎn)過彎,聽著那邊沉默的人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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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少說了一點嘛,那天酒喝太多了,”賀亭抒的聲音慢慢的,“是180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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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雖然下了幾天,但明珠山莊主樓的樁基礎(chǔ)施工還是在按照預期進行,十臺混凝土泵車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了工地,工程師正在評估進行填土夯實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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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細雨讓整個工地泥濘不堪,主樓對面的巨大的塔吊下正有工人在清理著地面的沙石雜物。從臨時工棚中向外看,整座珠山都蒙在淡淡的煙霧中。喬裕為賀知延撐著傘,將他過目以后的文件收了起來:“賀總,五點還有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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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賀知延撐著傘,和他一路走出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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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到處都有施工的轟鳴聲,車門略微隔開了一些聲音。賀知延閉目養(yǎng)神,聽著喬裕說著今晚的安排,隨即睜開了眼睛。他掃向身旁暗著屏幕的手機,打斷了喬裕的話:“蕪茵的傷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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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五天出差外加會議,他剛剛返回平江,還不知道蕪茵的傷口恢復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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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裕略微愣了愣,不禁低頭:“昨天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蕪小姐正在上課,她回復短信說已經(jīng)可以正常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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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手指一動,目光盯向了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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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好像深諳絕不多話的道理,從沒有主動打聽過他的消息。這四天來他自然也沒有收到一通電話,如之前一般,總是他或喬裕打電話過去,然后蕪茵在學校門口等待著他的車。她既不多問,也不主動,像是并不關(guān)心他在做什么,但在上車以后就乖乖地坐到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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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領(lǐng)神會地輕聲道:“賀總,需要我給蕪小姐打一個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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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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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扔下兩個冷冰冰的字,再度閉上了眼睛。喬裕見狀應了一聲,從副駕駛上轉(zhuǎn)回頭去,只是剛剛轉(zhuǎn)過頭,就聽到了身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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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電話給她,”賀知延看向車窗外,聲音淡淡的,“告訴她今天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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