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抒,上次開的藥吃完了嗎?”陸硯懷低頭道,“精神心理科開的處方藥都需要禁酒,如果服藥的同時(shí)還在喝酒,精神狀態(tài)只會(huì)越來(lái)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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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因?yàn)闆]吃藥造成的,”賀亭抒將煙碾滅,向后倚到吊椅里,“是因?yàn)闆]有人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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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低頭輕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書放回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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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看著他的反應(yīng),興致勃勃地湊上去:“陸哥,你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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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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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哼笑一聲站起來(lái),她走到露臺(tái)的欄桿前,望向被雨霧籠罩的珠山??戳艘粫?huì)兒,她把玩著手中的火機(jī),卻沒有回頭,聲音一反常態(tài)的平靜了許多:“有句話說(shuō)在前面,明珠山莊的項(xiàng)目你們都不要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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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逐從手機(jī)中移開眼,抬頭道:“???我還打算投來(lái)著,多好的項(xiàng)目啊。亭抒,你是不是想自己偷偷發(fā)財(c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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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你個(gè)鬼,”賀亭抒回頭瞥他一眼,“總之話我就說(shuō)到這里,愛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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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shuō)完便走回吊椅前拎起了自己的包,自顧自地向外走去??可絼e墅,空氣異常潮濕,走過(guò)來(lái)的時(shí)候煙似乎也濕了。她夾著沒點(diǎn)燃的煙走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氣。停頓幾秒,她抬手將潮濕的煙折成兩段含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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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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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將辦公室的門鎖好,剛下晚自習(xí),樓道上都是學(xué)生嘰嘰喳喳的哄鬧聲。陸問嵐背著書包在辦公室門口等她,見蕪茵走出來(lái),他連忙上前湊了湊,一副討好的模樣:“老師,我和你一起走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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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手中還拿著沒批完的單元檢測(cè)卷,她看著陸問嵐帶著些哀求的神情,低頭翻了翻手中的卷子,一邊向樓梯口走:“還沒有批到你的,想看也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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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嵐跟著她,殷勤地拍了拍墻壁。聲控?zé)羲查g亮起來(lái),蕪茵回頭看他一眼:“你家長(zhǎng)來(lái)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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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嵐被問的心虛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老師,外面太黑了,你就和我一起出校門嘛,你上次還送林樂心到路口了呢,我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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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嘆了口氣,將試卷都裝到了自己的包里:“好,就到門口,不許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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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陰沉沉的,有零星的雨絲落下來(lái)。蕪茵撐起傘來(lái),和陸問嵐一前一后地從教學(xué)樓前的小路走到學(xué)校門口。這個(gè)時(shí)間學(xué)生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燈熄了一半,蕪茵晚上視力有些弱,她不禁回頭叮囑陸問嵐小心路上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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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門外靠墻處鋪設(shè)的師生專用道上還沒有積水,她帶著陸問嵐走上去,對(duì)面大車的車燈一晃。她下意識(shí)用雨傘擋住面前的燈光,也正好擋住了她的視線。陸問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拔腿就要跑,四周的車聲讓蕪茵心神一緊,尖銳的鳴笛聲傳來(lái),她跑下去一把拉住陸問嵐的手臂,自己猛然被撞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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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陸問嵐一怔,甩下書包和雨傘,慌忙蹲到地上,“老師,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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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被撞到了沿路鋪設(shè)的石塊上,膝蓋重重地磕了上去。包中的試卷灑了一地,她眼前一晃,有幾秒鐘的大腦空白,隨后用手臂撐在地上坐了起來(lái)。她抬頭先看向陸問嵐焦急的臉:“我沒事,你有沒有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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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腿上的疼痛,手掌不由自主攥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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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嵐怒氣沖沖地站起來(lái),一句“你到底是怎么開車的”這句話還沒罵出口,就見對(duì)方已經(jīng)下了車。他看到對(duì)方的眼睛,腦袋一縮,立刻蹲下湊到了蕪茵身邊,小心地靠著她,聲音弱弱的:“老師,我扶你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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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下了車走到兩人面前,眉頭緊緊皺起。這里的路燈壞了,加之又在下雨,能見度極低。蕪茵和陸問嵐從黑暗中猛然竄出來(lái),他來(lái)不及躲避,只能立刻打方向并剎車,還是將人蹭撞到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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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嵐打開手機(jī)的手電筒,看向蕪茵的膝蓋。她膝蓋撞破,正向外流著血,連衣裙上都沾上了膝蓋上的血絲。陸問嵐急出了哭腔,一邊扶著蕪茵的手臂,一邊怒目看向陸硯懷:“叔叔,你看蕪老師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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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懷冷淡地瞥他一眼,彎腰低頭看蕪茵的傷處。小腿的腫脹淤青不算,膝蓋上的傷口正流著血。長(zhǎng)裙裙擺沾著地上臟污的雨水,蹭到了她有些腫脹的膝蓋內(nèi)側(cè)。他眉頭緊皺,用手帕先輕輕擦去了她傷口附近的雨水,聲音輕了一些:“蕪老師,抱歉,我先帶你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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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也只是在被車蹭到的瞬間被嚇的臉色蒼白了一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擺了擺手,先將自己身邊散落的試卷收起來(lái)塞到包里,扶著陸問嵐的手要站起來(lái):“不用了,只是破了點(diǎn)皮,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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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shuō)著,但腿間的痛楚還是讓她小腿一彎,陸硯懷抬手就扶住了她的身體,側(cè)眼看向一旁正欲伸手的陸問嵐,聲音冷冷的:“你滾過(guò)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l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