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將信將疑,但是對上他的眼神之后,忽然就信了。
僅僅只是相處一天,她就已經(jīng)開始無理由信任他。
招秀裹著衣服站起來,忽然想起來:‘靈犀……蠱?’
藍(lán)祈也跟著站起來,走近,很自然地低頭,招秀條件反射后仰,瞪圓了眼睛,因為緊張,直接說出了聲音:“下蠱收蠱,都需要……嘴對嘴?”
‘這樣最方便?!y發(fā)的巡狩停頓了一下,他感受到蠱蟲傳達(dá)出來的情緒,但他不太能分辨這是什么,他本能地說道,‘我第一次對別人用靈犀蠱?!?
招秀眨了眨眼,又眨眨眼。
有些緊張
,可是對面的人忽然沒反應(yīng)了,事還是要做的,她只好自己湊近,親在他的嘴唇上。
嘴唇張開,他的舌壓在她的舌上,輕輕抵住她的舌根,比起種蠱時候的迅疾,拔除蠱蟲顯得慢得多,那東西慢吞吞的,似乎不愿意離開。
心臟與咽喉的所有部位都有酥麻的感覺,她因此而戰(zhàn)栗。
剛產(chǎn)生挪動的意識,藍(lán)祈立馬伸手按住她的背。
壓著她的后頸,將舌尖更深地探入她的咽喉,招秀的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就感覺到什么東西飛快地滑出,瞬間就不見了。
藍(lán)祈抬起頭,低頭專注地看著她的臉,然后伸出手,擦拭去她唇邊帶出的一點津液。
他沒說話,也聽不到他心聲,像是某種生動靈活的事物忽然又變回了靜默,招秀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慢吞吞爬回樹洞中,本來精神緊繃,以為怎么都睡不著,結(jié)果剛躺下沒多久,就直接睡過去。
她安安靜靜地睡了一覺。
那個殺千刀的混蛋真的沒能再聯(lián)入她的意識!
清晨,被烤兔子的香味鬧醒。
恍惚還不知道身在何處。
昨夜的各種記憶齊齊涌入她的腦中,招秀表情非常復(fù)雜,最后還是先扭頭看自己肩后的咒印——很好,紅得非常鮮艷。
但身體并沒有強烈的反應(yīng),似乎還處在那“情蠱”滯留的效果中。
那件被烘干的密瓶軒外袍正放在邊上,她默默脫下身上的深藍(lán)衣袍,換上自己的,系好腰帶,把脫下的衣服迭好,然后爬出樹洞。
藍(lán)祈不在,芭蕉葉上盛放著已經(jīng)切割好的兔子,木架子上吊著兩個有火灼痕跡的竹筒。
她吃掉兔子,喝下竹筒里的果漿,用另一個竹筒里的水簡單清理了自己,坐在那無聊地那樹枝撥弄著篝火燒剩的柴灰。
當(dāng)腳步踩在草葉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時,她立馬驚喜轉(zhuǎn)身。
銀發(fā)的巡狩拎著一個灌滿水的牛皮囊回來。
招秀睜大眼睛,好半天沒反應(yīng)。
晨光已經(jīng)很明朗,即使透過茂密的枝丫,沒有更多的陽光,但白晝落在山林間的光依然可以清晰視物。
視線觸及到他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沒有那件寬敞的深藍(lán)聞鈴閣大袍罩身,他里面的服飾……非常有南域風(fēng)。
裸露。
對襟的紗衣極為輕薄,連脖頸下銀色項圈與手臂上金色的臂環(huán)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辨,喉嚨上的大面積火燎疤痕此時此刻竟然絲毫都覺不出丑陋可怖,反而有種異樣的美感,連著胸上兩點,露在腰帶外的半截腰肢有著清晰的塊狀肌肉,柔韌有力的手臂,挺拔矯健的大腿……
陽光映照在他身上,竟然與寂夜中的神秘與幽謐是截然不同的感官,他現(xiàn)在燦爛得如同光的化身。
她坐在那,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藍(lán)祈彎腰把深藍(lán)的罩衣?lián)炱饋泶┥?,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還在看他。
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彎下腰,湊到她的嘴唇上,輕車熟路撬開唇舌,種入靈犀蠱。
蠱蟲剛種下,他就感應(yīng)到了那微妙的情緒。
她喜歡。
喜歡……什么?
意識到對方眸中的困惑,招秀難得心虛地避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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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P里肯定是有“強制”這一條的,但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細(xì)膩感情也不是不能寫。
小藍(lán)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作者愿意多花費點筆墨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