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緒紛呈之間,突然聽見那位“愚者”先生含笑問道:
“每次滿月的時候,你都會聽見不知來自哪里的囈語?”
他怎么知道?佛爾思愕然望去,呆愣地回答道:
“是的?!?
話音未落,她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脫口追問道:
“你,您,知道那囈語的來歷?您知道是誰在侵害我?您知道該怎么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嗎?”
那是一個迷失于黑暗里,困在風(fēng)暴中的可憐蟲……克萊恩本打算用這很能塑造自身形象的話語回答,可想了想后,又覺得自己無法肯定眼前女士聽見的囈語確實(shí)來自“門”先生。
為了不出錯誤,為了將來不丟臉,他略過了對方的問題,含糊笑道:
“他未必想傷害你,也許,他只是在向你求救。”
所以,囈語才不含惡意,不瘋狂,不邪惡。
“向我求救?可是,那囈語讓我越來越接近失控,如果不是您幫助了我,我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變成怪物?!狈馉査茧y以置信地反問道。
克萊恩笑了笑道:
“那是因?yàn)槟闾嗳趿?。?
“我太脆弱?”佛爾思又錯愕又茫然。
克萊恩略略解釋了一句:
“你的生命層次和對方差得太遠(yuǎn),也許,他只是正常的呼吸,帶起的風(fēng)暴就能將你撕成碎片,也許,他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會當(dāng)場死去?!?
“當(dāng)然,他如果刻意控制本身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與你正常交流,不過,他的聲音也許得穿過層層阻礙才能到達(dá)你的耳朵,刻意控制往往意味著呼救失敗,呵呵,我是說,假設(shè)他在呼救?!?
生命層次相差太遠(yuǎn)……看我一眼,我就會當(dāng)場死亡……佛爾思聽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擠出笑容道: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
“不可直視神……”
克萊恩微笑看著她,沒做正面的回答。
難道那可怕的囈語真是來自接近神靈的存在?“愚者”先生可以幫我排除對方帶來的影響,并且始終在以一種相當(dāng)平淡的口吻談?wù)撨@件事情……這是否意味著他和那位存在的生命層次等同?佛爾思越想越是震驚,身體出現(xiàn)了止不住的顫栗。
克萊恩等待了幾秒鐘,轉(zhuǎn)而問道:
“每次滿月的時候,那囈語會維持多久?”
“三到五分鐘,如果是血月之夜,會超過七分鐘?!狈馉査际諗克季w,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
聽到這里,克萊恩越來越覺得那囈語的主人就是“門”先生。
他暫時按下這件事情,微笑說道:
“再過幾分鐘,你就可以回去了。”
“解決問題的方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的生命層次得到提升?!?
佛爾思猶豫了下道:
“每當(dāng)遇見滿月,我是否可以誦念您的名?”
“我,我會做您的虔誠信徒!”
“不,不需要?!笨巳R恩含笑搖頭,“不過我不介意順手幫一幫你?!?
“真是太感謝您了!”佛爾思雖然懷疑自己是在和邪神做交易,但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類同于先前的那種痛苦“噩夢”了。
確定好這件事情,她放松了許多,注意到青銅長桌周圍還有許多座位,于是試探著問道:
“‘愚者’先生,您這里似乎還有別的人經(jīng)常往來?”
不,也許不一定是人……佛爾思默默補(bǔ)了一句。
克萊恩態(tài)度輕松地笑道:
“是幾位和你差不多的人,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我拉入了這里?!?
“他們希望我能定期召開聚會,進(jìn)行配方的交易,材料的買賣,消息的交換,和任務(wù)的委托?!?
“我答應(yīng)了他們?!?
佛爾思聽得怦然心動,想著自身已經(jīng)陷入,于是大膽問道:
“‘愚者’先生,我能加入這個聚會嗎?”
“可以,每周一,下午三點(diǎn),排除掉干擾。”克萊恩微笑指了下青銅長桌表面突然具現(xiàn)出來的紙牌道,“他們決定以塔羅牌的名稱為各自的代號,你可以自行挑一張,以下已經(jīng)有主人,不能選……”
佛爾思點(diǎn)了下頭,邊饒有興致地洗牌切牌,邊嘟囔了一句:
“讓命運(yùn)來安排我的稱號吧……”
很快,她抽出了一張牌,看了眼道:
“魔術(sh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