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當(dāng)然不可能一開始就提“讀心者”配方的事情，但他也沒有掩飾自己另懷想法，畢竟對面是位“觀眾”，不那么容易唬弄。

“胡德.歐根最近有表現(xiàn)異常的地方嗎？”他先問起了將達斯特.古德里安發(fā)展為心理煉金會成員的那位瘋?cè)嗽骸安』肌薄?

達斯特審視著克萊恩的眼神、表情和動作，想了下道：

“沒有，他和以往一樣。坦白地講，我認(rèn)為他如果想離開瘋?cè)嗽海梢粤⒖瘫憩F(xiàn)得很健康很正常，但他并沒有這樣做，他依然待在里面，似乎想嘗試著醫(yī)治好每一位病人，嗯，那些或混亂或狂暴或思維異常的家伙們有得到一點好轉(zhuǎn)，也許，也許胡德.歐根在用這種方式鍛煉他的非凡能力?！?

“觀眾”對應(yīng)的序列7“心理醫(yī)生”？也許更高……從胡德.歐根不是擔(dān)任瘋?cè)嗽横t(yī)生，而是化身病患潛入，說明他并沒有真切掌握“扮演法”，應(yīng)該就像達斯特猜測的那樣，他在鍛煉自身的非凡能力，而這種鍛煉接近“扮演法”，在某種程度上能夠緩解魔藥的負(fù)面影響，于是胡德.歐根就干脆以瘋?cè)嗽簽榧伊恕巳R恩坦然展現(xiàn)著自己對胡德.歐根之事有深入的思考。

因為這會讓達斯特.古德里安覺得他知道很多，了解很多，高深莫測。

想到這里，克萊恩也推斷出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心理煉金會并未掌握“扮演法”，畢竟一位至少序列7的強力成員都不清楚——這非凡者稀少的時代里，不管在哪個隱秘組織，序列7都至少算得上中層，足以知道某些重要的事情，尤其是能有效幫助成員對抗失控的那種。

也是，心理煉金會是最近兩三百年，甚至更遲才成立的隱秘組織，沒掌握或者說沒總結(jié)出“扮演法”很正常，目前唯一明確提出這種辦法的只有密修會，而這是歷史超過一千五百年，能追溯到上個紀(jì)元的古老組織！

咦，女神教會可比密修會還古老啊，光是《夜之啟示錄》“圣者書信”部分明確記載的歷史都快三千年了，這還沒算上前面的神話傳說……這樣一個教會為什么沒能發(fā)現(xiàn)“扮演法”？

這么漫長的歷史里，這么龐大的組織中，總會有想法獨特的成員無意識或抱著試驗心態(tài)地嘗試各種可能，就像“通靈者”戴莉那樣，他們也許沒能明確地提出扮演法，但已是從魔藥的名稱出發(fā)，觸及了正確的道路，并通過良好的反饋漸漸摸索出了一些東西，如此一代代累積，一個個例子堆放，除非高層都是一群卷毛狒狒，否則不可能總結(jié)不出“扮演法”！

克萊恩思緒發(fā)散地做出聯(lián)想，整個人突地悚然一驚。

在不懂得“扮演法”的其他值夜者眼里，類似“通靈者”戴莉的人都是天才，是一般成員無法仿效的存在，所以不會有人去懷疑戴莉他們的經(jīng)驗為什么難以移植到自身。

可是，于掌握了“扮演法”的人心中，這就非常古怪了！

克萊恩相信黑夜女神教會的漫長歷史里，“通靈者”戴莉絕對不是第一個用類似扮演的方法快速消化掉低序列魔藥的成員，她甚至可能排不進前十，前五十！

“這從概率上講不通啊……除非戴莉不是自己領(lǐng)悟的‘扮演法’，有著別人的指點，那就可以說明黑夜女神教會總結(jié)不出‘扮演法’是因為舊有路徑的緣故，所有的成員都遵循著過往的意志，相信著前輩們的經(jīng)驗，不敢有絲毫叛逆，畢竟一叛逆就往往意味著失控……嗯，除了這個解釋，還有另外的可能，教會高層因為某些問題隱瞞了‘扮演法’……”

“我得翻下對應(yīng)的資料，找一找屬于女神教會的非凡者快速消化掉魔藥的事例，以及弄清楚他們后來的結(jié)局……”克萊恩凝重地思考著。

達斯特看著他的臉色，等待了一兩分鐘，疑惑問道：

“警官，胡德.歐根的表現(xiàn)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我只是聯(lián)想到了別的事情?！笨巳R恩微笑回答，將疑慮先拋到了一邊。

他轉(zhuǎn)而問道：

“心理煉金會最近有什么行動嗎？”

“沒有，除了一次交換物品和經(jīng)驗的阿霍瓦郡小聚會?！边_斯特未做隱瞞地回答。

克萊恩輕輕點頭道：

“那你本身的情況怎么樣了？”

達斯特控制著自身的表情道：

“不是太好，依然經(jīng)常聽見一些囈語，出現(xiàn)一些幻覺，如果我不是精神科的醫(yī)生，我甚至?xí)J(rèn)為我出現(xiàn)了類似方面的疾病?！?

說著說著，他的臉色多了幾分沉重：“我按照胡德.歐根和你的叮囑，不去在意那些幻覺和囈語，這讓我舒服了許多，但它們還是影響了我的睡眠，讓我變得暴躁，變得易怒，變得不像是自己，就仿佛體內(nèi)在成長出一個全新的我，或者可以描述為新的人格，對此，我很擔(dān)憂，也很害怕，或許有一天，我會突然失控?！?

和我預(yù)料的一樣，甚至不需要占卜就能預(yù)料到……克萊恩早有準(zhǔn)備地笑笑道：

“你不需要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值夜者的外圍成員，有屬于你的福利，而作為一個古老的組織，我們掌握了不少避免失控的辦法，這不一定百分之百有效，但絕對能幫助到你?！?

“另外，我私人還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經(jīng)驗，你要知道，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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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的這位先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完全擺脫了幻覺和囈語，讓它們不再出現(xiàn)，你應(yīng)該從胡德.歐根和其他同伴那里知道了這有多么困難?！?

為了“觀眾”對應(yīng)的序列8“讀心者”，克萊恩稍微自夸了一下，夸得坦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