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只顧著“跑路”……
鄧恩仿佛在思考般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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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頭道:
“蘭爾烏斯探望胡德.歐根的事情和‘真實造物主’有關(guān)?和極光會有關(guān)?”
克萊恩忙將通靈時的對話和看見的畫面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末了道:
“……蘭爾烏斯用來誘惑胡德.歐根的是‘扮演法’,是所謂的一點不朽神性,但我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說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嗯,或許,這就是‘詐騙師’特有的說話風格?”
“……胡德.歐根提供的幫助涉及陰森的、黑暗的祭臺……我懷疑蘭爾烏斯在謀劃什么可怕的事情……”
說著說著,他心中一動道:
“隊長,你還記得那封寫給z先生的信嗎?我射殺的那位極光會成員身上的信!”
“他在信上說,等到時機合適,好像是什么毀滅日降臨,他將向所謂的主奉獻廷根市的全部羔羊。這會不會和蘭爾烏斯謀劃的事情有關(guān)?”
“蘭爾烏斯會不會就是極光會的z先生?”
鄧恩.史密斯仔細想了想道:
“我并不這么認為,蘭爾烏斯不會是z先生,否則他不會在做極光會的正事時,還設(shè)立虛假的鋼鐵公司,欺詐別人的錢財,這會讓他的主要任務(wù)充滿變數(shù),嗯,鋼鐵公司的運行稍有意外,就會讓他暴露于警察和我們的眼中,不得不逃離廷根,中斷謀劃?!?
“當然,如果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做出任何不合邏輯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但從他布置騙局,不慌不忙卷走金錢的冷靜和狡詐看,他并不是真正的瘋子?!?
“所以我認為他不是極光會的z先生,當然,他確實很可能涉及那封信上提到的事情,向所謂的主奉獻廷根市全部羔羊的事情?!?
說到這里,鄧恩停頓了一下,來回踱了兩步道:
“這件事情也許相當嚴重,我們必須重新調(diào)查蘭爾烏斯,爭取能找到一些線索,嗯,我們處理現(xiàn)場,掩蓋這里的痕跡,讓所有人都知道胡德.歐根死了,但卻無法弄清楚是誰殺的,以此讓心理煉金會或者其他關(guān)注著瘋?cè)嗽旱姆欠舱咛鰜?,他們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蘭爾烏斯詐騙案要么還在警察部門那里,要么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代罰者’手中,我們以調(diào)查極光會時獲得線索為理由,介入這起案子,和‘代罰者’合作,和‘機械之心’合作,集中廷根市的力量,仔細排查蘭爾烏斯相關(guān)的人和物,必要時,向貝克蘭德教區(qū),向圣堂,請求援助!”
說完之后,鄧恩側(cè)過頭,望向克萊恩,斟酌了下道:
“你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隊長,都被你說完了……克萊恩鄭重搖頭:
“沒有!”
他抓緊時間,借助還未收拾的簡陋祭壇,使用儀式魔法清除了一些必要的痕跡,確保正常情況下沒人能查出來自己和隊長干掉了胡德.歐根。
然后,他收回材料,熄滅蠟燭,解除了靈性之墻,和鄧恩.史密斯一起無聲無息離開病房,翻出了瘋?cè)嗽骸?
“你回去休息吧?!编嚩髁⒃跊]有路燈的圍墻角落里,按了下黑色絲綢禮帽道,“很多事情明天才能開展?!?
“好的?!笨巳R恩并不是一天只用睡兩三個小時的不眠者,當即告辭離開,乘坐等待于不遠處的值夜者隊伍專屬馬車往水仙花街返回。
他進入車廂前,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隊長依舊站在那片連月光都被擋住的黑暗里,似乎在靜靜思考什么。
凌晨的街道冷清無人,馬車飛快奔馳,時而直行,時而拐彎。
克萊恩正在琢磨蘭爾烏斯的事情,精神突有恍惚。
他看見眼前的色彩瞬間變得濃郁,紅的更紅,黑的更黑,就像一副抽象的油畫。
四周的一切遲緩了下來,馬車仿佛進入了詭異的世界里。
克萊恩刷地握住“陽炎符咒”,并拔出了左輪手槍。
就在這時,一只巨大的白骨手掌穿透馬車窗戶伸了進來,丟下了折疊好的信紙。
隨著這只手掌的回縮和消失,油畫般的場景霍然恢復(fù)了正常,馬車依然平穩(wěn)地行駛于街道上。
“……還真是以隱秘的方式啊……”克萊恩愣愣望著腳下的信紙,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