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手杖,轉(zhuǎn)過身體,走了一截,克萊恩拐向武器庫,將事情大致的經(jīng)過告訴了正在喝清水的老尼爾。
“變成了失控的怪物……你還擊殺了一位非凡者?”老尼爾快速收拾了下桌子,“我就像在聽一個戲劇的劇本?!?
他嘟囔著繞過桌子,目標直指走廊,根本沒等待克萊恩的回答。
克萊恩倒是頗為好奇地問了一句:
“尼爾先生,教會沒有真正的治療藥劑嗎?竟然還需要儀式魔法的幫助。”
“普通材料調(diào)配的藥劑無法長時間固化來自儀式的治療效果,超凡類型的材料則非常稀少,且大部分都不適合用來做這種事情?!崩夏釥栯S口解釋了一句,“你應該知道‘女神的凝望’了吧,這種藥劑剛通過儀式制作出來的時候,是標準的、真正的治療藥劑,但之后每一分鐘,效果都在蒸發(fā),直到只剩下一點?!?
“這樣啊……”克萊恩略有些失望地點頭。
作為曾經(jīng)的“鍵盤冒險者”,也就是游戲愛好者,向往治療藥劑實在是習慣問題。
目送老尼爾離開,他坐了下來,感受到闊別很久般的安寧。
這樣的安寧里,他回想起了燕尾服小丑臨死時的慘狀,回想起了自己冷血的射擊,回想起了那猙獰的創(chuàng)口和泊泊涌出的鮮血。
克萊恩的身體漸漸顫栗,心里充滿了不適感,他先是站起,接著坐下,然后緩慢重復了這個過程,并夾雜上來回的走動。
“呼……”他吐了口氣,打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免得總是想起那些不好的畫面。
克萊恩摘下禮帽,脫掉正裝,掏出手帕和刷子,認認真真清理起衣物上的泥土和灰塵。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熟悉的老尼爾腳步聲——那是由腳后跟先落地制造的特殊。
“真是讓人疲憊啊……”老尼爾抱怨著走進房間。
“你告訴其他人,一個小時內(nèi)都不要來這里,我需要一定的休息?!彼哪抗鈷哌^克萊恩,隨口吩咐了一句。
“不如你去樓上休息,我看守這里?”克萊恩好心提議道。
老尼爾搖了搖頭:
“上面太吵鬧了,小羅珊是個停不住嘴的姑娘?!?
“好吧?!笨巳R恩沒再堅持,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拿起手杖,回到了走廊,并將武器庫的大門拉至半掩。
噠,噠,噠,他緩步走在空曠的過道上,忽然看見旁邊多了個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的房間。
“這里有道密門啊……”克萊恩停在靠近拐角的位置,眺望向那個房間。
他發(fā)現(xiàn)“收尸人”弗萊已經(jīng)返回,正在里面詳細檢查一具被完全剝光的尸體。
尸體?克萊恩心頭一動,鼓起勇氣靠近房間,在敞開的門上輕敲了三下。
咚,咚,咚。
弗萊停下動作,轉(zhuǎn)過身體,用蔚藍而冰冷的眼眸看了過來。
“抱歉,打擾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不是那具非凡者的尸體?”克萊恩斟酌著語氣問道。
“對?!备トR薄薄的嘴唇張合,卻只吐出了一個單詞。
克萊恩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尸體,果然在額頭發(fā)現(xiàn)了那道熟悉的猙獰傷口。
是那個燕尾服小丑……克萊恩暗自吐了口氣道: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沒有?!备トR異常簡潔地回答道。
氣氛一下尷尬,克萊恩正想著告辭,弗萊卻主動開口了:
“如果你感覺不適,可以進來看看,你會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具尸體?!?
怕我有心理障礙?克萊恩若有所思點頭:
“好的?!?
他進入房間,來到鋪著白布的長條桌旁,望向了那具尸體。
燕尾服小丑臉上的紅黃白油彩已全部被清除,暴露出一張沒什么特色的陌生臉孔,黑頭發(fā),高鼻梁,年紀在三十上下。
這時,弗萊走到墻角的方桌前,拿起了一截鉛筆和一張白紙。
他返回尸體附近,放好白紙,手拿鉛筆,刷刷刷畫了起來。
克萊恩好奇地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弗萊竟然在給燕尾服小丑的頭部做素描。
沒過多久,弗萊停下了鉛筆,而白紙上多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肖像,它和尸體相比,僅僅只是沒有傷口,僅僅只是多了藍色的眼眸。
人才啊……克萊恩詫異地贊嘆道:
“我沒想到,沒想到你的素描竟然這么好?!?
“在成為值夜者之前,我的夢想是做一位畫家?!备トR的語氣沒有一點起伏。
“那為什么不去實現(xiàn)夢想呢?”克萊恩疑惑問道。
弗萊放好鉛筆,手拿燕尾服小丑的肖像道:
“我的父親是女神的牧師,希望我也成為一名牧師,這是足夠體面的職業(yè)?!?
“你做過牧師?”克萊恩愕然再問。
他很難想象弗萊這種性格這種氣質(zhì)的人做牧師。
“嗯,做得還不壞?!备トR表情冷漠,嘴角隱有點上翹地回答道,“后來遇見了一些事情,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就成為值夜者了。”
克萊恩沒去詳細打探別人的隱私,轉(zhuǎn)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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