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莫名的熟悉感”，其他序列9的非凡者也許會竭力回想，也許會忽視遺忘，但占卜家不同，克萊恩直接結(jié)束儀式，解除掉靈性之墻，翻找出紙張，書寫下占卜語句：

“剛才熟悉感的來源?！?

緊接著，他坐到臥室的床邊，一邊拿著紙張，一邊默念語句。

七遍之后，他眼眸轉(zhuǎn)深，借助冥想，進入沉眠，與自身靈性“對話”。

模糊扭曲的世界里，克萊恩看見了一輛馬車，看見了一位穿灰白長裙的年輕女士。

這位姑娘黑發(fā)柔順，臉蛋較圓，氣質(zhì)溫文而甜美，身體在不正常的顫抖。

畫面閃爍，克萊恩又看到了這位年輕美貌的姑娘，她置身地下交易市場，蹲姿粗魯?shù)嘏c人交談著什么。

夢境飛快褪色，克萊恩蘇醒過來，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對鏡中呈現(xiàn)的形象感覺熟悉。

他在現(xiàn)實里見過對方！

“第一次遇見是在水仙花街，屬于鐵十字街的附近區(qū)域，而當(dāng)晚隊長他們正在鐵十字下街追捕‘教唆者’特里斯……兩者之間看來確實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克萊恩沉思了幾十秒，又布置儀式，祈求女神，將印象里的敵人形象描繪了出來。

鄧恩等人一直安靜等待，沒有隨意插言，直到此時，才湊攏過來，審視畫像。

“你曾經(jīng)見過她？”鄧恩開口問道。

克萊恩微微頷首，語言簡潔地回答：

“是的，你們追捕‘教唆者’的當(dāng)晚，我在水仙花街的公共馬車站點遇見了她，那屬于鐵十字街的附近。”

“那她大概率就是剛才的敵人，教唆者的同伙。”鄧恩仿佛在思考般點頭。

這個時候，倫納德突然咦了一聲：

“你們難道不覺得畫像熟悉嗎？她和‘教唆者’特里斯很像??！”

克萊恩怔了怔，立刻將目光投向紙張，重新審視那位年輕女士的畫像。

“嗯，確實很相似，臉蛋較圓，眼睛狹長，氣質(zhì)溫文……”他越看越覺得倫納德的話語很有道理，只是“教唆者”特里斯的五官組合起來依舊平凡，那位年輕女士卻足以稱得上美貌。

克萊恩抬起腦袋，望了倫納德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給自己做了個挑眉的暗示。

什么意思？他一陣茫然和迷惑。

鄧恩.史密斯思索著猜道：

“或許她是‘教唆者’的姐妹，同樣加入了靈知會，或者魔女教派?！?

見克萊恩與自己毫無默契，倫納德暗自嘆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想法？”鄧恩開口問道。

倫納德非常直接地陳述道：

“我懷疑這個人就是‘教唆者’特里斯！”

“什么？”弗萊詫異脫口。

鄧恩則微皺眉頭道：

“你的意思是，‘教唆者’特里斯其實是女性，或者說剛才那位是假扮成女性的男子，不，從夢境的接觸來看，我確認(rèn)她是女性?！?

克萊恩畢竟見過太多的腦洞和種種匪夷所思的情節(jié)，又看了眼畫像后，立刻有了另外的猜測：

“難道‘教唆者’特里斯變成了女性？”

這樣一來，很多細(xì)節(jié)就能夠得到解釋了，比如特里斯的線索為什么會突然斷掉，哪怕占卜，也找不到絲毫痕跡，因為目標(biāo)對象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本質(zhì)的改變！唯一的問題是，他怎么會一下變成女性，似乎還挺輕松的樣子……變成后的“女裝大佬”長相竟然還不錯，不，按住良心講，是相當(dāng)不錯……克萊恩思緒發(fā)散地想著。

倫納德欣慰地點了下頭道：“是的，這就是我的想法，這可以完美解釋‘教唆者’特里斯突然失蹤的事情，也符合魔女教派的上層都是女性的特點。”

“……”鄧恩和弗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哪怕他們見過不少的怪物，見過不少神奇的事情，類似的變化也還是初次遇到！

“你的意思是，魔女教派的高層有不少女士曾經(jīng)是男性？”鄧恩反問了一句，不等待回答，又自顧自說道，“確實有一定可能……這也許就是他們，不，她們序列魔藥的特點?！?

克萊恩聽得下體一陣發(fā)涼，覺得魔女序列的魔藥簡直太坑了！

“希望‘占卜家’序列不要有這種坑爹的魔藥……不，肯定不會，一個是魔女途徑，聽名稱就知道不對……可是，我不知道‘占卜家’對應(yīng)的序列1是什么啊……”他下意識地向女神祈禱起來。

“魔藥還能完成這種事情？”弗萊依舊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倫納德攤手笑道：

“即使中低序列的魔藥，也能讓人發(fā)生神奇的變化，畢竟都曾經(jīng)源于造物主?！?

這時，鄧恩側(cè)頭望向克萊恩：“你嘗試著占卜一下目標(biāo)現(xiàn)在的位置?！?

“好的?！笨巳R恩來到那堆凌亂擺放的裙子前，感覺非常復(fù)雜地拿了一件，鋪至地毯上。

他將手杖杵于上面，邊回想著目標(biāo)的容貌特征和相應(yīng)信息，邊默念起占卜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