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墻壁坍塌,破敗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長滿了青苔和雜草,透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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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破洞,能看見外面的山峰和幾乎貼近這里的白云。
宮殿最上首,有一張石頭雕刻成的巨大座椅,它鑲嵌著黯淡的寶石和黃金,似乎不是為人類準(zhǔn)備的。
這張巨大座椅之上空空蕩蕩,多有斑駁,仿佛經(jīng)歷了漫長歲月的洗禮。
克萊恩疑惑地左右四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夢到這樣的場景。
他的渾噩開始減少,下意識往宮殿之外走去,想確認(rèn)這是什么地方。
突然,他感受到了注視的目光,來自背后的目光!
克萊恩猛地轉(zhuǎn)身,看向那張巨大的石制座椅,只見那里似乎有無數(shù)的透明蛆蟲抱成一團(tuán),緩慢蠕動,肆意生長。
嘶!
他一下睜開了眼睛,從夢境里醒來。
水晶球、塔羅牌、繪制星盤的紙張映入他的眸子,現(xiàn)實飛快戰(zhàn)勝了虛幻。
“開始的夢境是占卜的結(jié)果,后面的算什么?好像是針對我的?”克萊恩放下紙張,揉著太陽穴,皺眉思考道。
他可以確認(rèn)的是這并非心里潛藏的恐懼透過夢境表達(dá)出來,因為本身在做占卜。
“一座山峰上的非人類宮殿……對我的無聲注視……扭曲而古怪的蠕蟲意象……”克萊恩回憶著之前,無聲猜測著,“是‘轉(zhuǎn)運(yùn)儀式’溝通的那位,還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帶來的……對了,那本筆記上提到過霍納奇斯山脈的夜之國!剛才夢境里的宮殿就在山峰上!”
他略做解讀,對本身選擇了“占卜家”感到慶幸,根據(jù)老尼爾的說法,“窺秘人”也能做“夢境占卜”,但肯定不如自己厲害。
呼,陰魂不散啊……只能希望早點抓到瑞爾.比伯……克萊恩收斂情緒,拿上繪制有星盤的紙張,緩步走向了門邊。
他打開房門,來到接待廳,看見安娜凝望著窗外,完全忽視了面前的紅茶。
“啊,莫雷蒂先生,你占卜出結(jié)果了嗎?”眼角余光掃到克萊恩,安娜慌忙站起。
克萊恩沒直接回答,反倒根據(jù)夢境里獲得的啟示畫面問道:
“你家,或者邁爾先生家門口,是否有一架玩具風(fēng)車?”
安娜的眼睛陡地睜大,好半天愕然無言。
過了一陣,她才喃喃道:
“那是他送我的禮物,就在我家的門口,你,你怎么知道的……”
這,這,這也能占卜出來?
克萊恩露出笑容,溫和開口道:
“恭喜你,安娜小姐,喬伊斯.邁爾先生正在你家做客,如果你立刻趕回去,應(yīng)該還能遇上他,他經(jīng)歷了一場災(zāi)難,一次難以想象的痛苦歷程,需要的不是詢問,而是安慰,而是溫暖的懷抱?!?
“真,真的?”安娜不敢相信地反問道。
她所了解的占卜師從來不會說這么確定的話語,給出這么確定的結(jié)論。
“你立刻回家就知道了。”克萊恩語氣柔和地笑道。
“噢,蒸汽之主,這是真的嗎?我可憐的喬伊斯回來了嗎?你真的確定嗎?不,我無法相信……”安娜愣了一下,幾乎語無倫次地說道。
她從提包里拿出了1張1蘇勒的紙幣,沒等克萊恩找零,就小步近乎快跑地離開了占卜俱樂部,匆匆忙忙乘坐馬車趕回家里。
“這包含小費嗎?”克萊恩拿著那張鈔票,搖頭失笑道。
…………
兩輪馬車輕快地駛過街道,進(jìn)入東區(qū)。
安娜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又是惶恐地望著窗外的街道飛快后掠,沒過多久,那玩具風(fēng)車躍入了她的眼簾。
下了馬車,她沒在意本身的儀態(tài),幾乎踉蹌地沖到門邊,拉響了門鈴。
房門吱呀打開,安娜看見了一位身穿黑色正裝的金發(fā)年輕人,他臉色憔悴,目光愉悅,有著老鷹嘴喙般的鼻子。
“我還以為今天會與你錯過的?!眴桃了购φf道。
“……蒸汽在上啊,你真的回來了!”安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驚又喜地喊道。
那位占卜師說的是真的!
不,那是真正的占卜家!
簡直太神奇了!
想法涌動著、沸騰著,安娜噙住淚水,撲了過去,給予未婚夫一個溫暖的擁抱。
灰藍(lán)色的房屋外,兩人靜靜相擁,玩具風(fēng)車緩慢轉(zhuǎn)動,所有的磨難似乎都已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