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符合烏黯魔狼多疑謹慎的性格啊……什么事
情嚇得祂如此倉促地逃離,甚至都顧不得滅口看見自己的人……或者說,受遠古太陽神神諭在這里看守的月城人有某種特殊,若非必要,烏黯魔狼不想襲擊他們?克萊恩語速沒有任何變化地繼續(xù)問道:
“它有留下什么痕跡嗎?”
“沒有。”尼姆篤定地搖了搖頭,“除了山丘變成深坑,我們什么異常都未發(fā)現(xiàn)。”
克萊恩念頭電轉(zhuǎn),試著從另一個角度問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對過去的一件事一個物品越了解,他就越能在歷史迷霧里觸及。
尼姆回想了一下道:
“兩年兩個月零十天前。”
他旋即解釋了一句:
“值得記錄的事情太少,我印象很深刻?!?
兩年兩個月零十天前……當前是1351年9月8日,倒推回去就是1349年6月28日……這……克萊恩的右手突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他的瞳孔,他的表情,都很正常,但這是“小丑”有意控制的結(jié)果。
他記得很清楚,1349年6月28日是自己“穿越”過來,成為克萊恩.莫雷蒂的那天,是自己重復(fù)舉行轉(zhuǎn)運儀式,真正意義上進入“源堡”的那天!
這里的異變,烏黯魔狼的出現(xiàn),以及這神話生物的倉促離開,都和我有關(guān)?克萊恩心中一下涌起了極大的波浪。
他一時找不到解釋,假裝沒任何事情發(fā)生一樣略過這點,想了想道:
“過去兩三千年內(nèi),還有類似情況發(fā)生嗎?”
“沒有。”尼姆做出了非常確定的回答。
“兩百零八年前呢,有沒有特別的事情?”克萊恩追問了一句。
那是羅塞爾大帝“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間。
尼姆遲疑了兩秒道:
“我無法告訴您準確的答案,需要回去翻看相應(yīng)的記錄。
“還好,最近三百年內(nèi)的資料和文獻沒遭受破壞。”
說到這里,他補了一句:
“我有限的印象告訴我,應(yīng)該沒有特別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引起這里異變,讓烏黯魔狼出現(xiàn)的源頭是我進入灰霧之上,將“源堡”與自己綁定在了一起?克萊恩輕輕頷首,沒再提問,簡單說道:
“告訴我那個深坑在哪里?!?
等大祭司尼姆做出回答,月城居民們烤制的蘑菇已可以食用,他們有的輕咬了一口潔白蘑菇,被里面的牛奶燙到,又舍不得吐出,有的反復(fù)咀嚼,回味著那種淡淡的甜香,有的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嘴巴。
尼姆看得有些怔住,似乎不敢相信這些是月城人:
他們每一個都透著饑渴和滿足這兩種矛盾的感受,臉上的表情看似扭曲,卻洋溢著純粹的快樂。
“大祭司,您也嘗嘗。”兩只眼睛擠得很近的魯斯將一個布滿金色斑塊,散發(fā)奇特甜香的蘑菇遞給了尼姆。
尼姆猶豫了下,先謹慎地用那個“放大鏡”照了照,然后才接過蘑菇,塞入口中。
下一秒鐘,他神情微動,緩慢地半閉上了眼睛。
他在某些變異的樹根里有嘗到類似的味道,但都沒有這么純粹,這么回味無窮。
不知過了多久,尼姆望向表情淡漠的格爾曼.斯帕羅,異常誠懇地說道:
“閣下,我們想聆聽一下‘愚者’先生的教誨。”
我這還沒來得及編呢……不過,隨著我距離天使位階越來越近,相應(yīng)的事情是該提上日程了……錨得預(yù)先準備好……克萊恩思緒電轉(zhuǎn)間,想起了當初忽悠,不,改造“海神”信徒時的話語。
他的表情迅速變得肅穆,抬起右手,往虛空里抓了一下,拖出了一根布滿銅綠多有尖刺的十字架。
克萊恩旋即將右手拇指按在了一根荊棘上,讓鮮血浸入了“無暗十字”內(nèi)。
“無暗十字”表面的銅綠飛快剝離,露出了純粹由陽光組成的本體。
“神說……”克萊恩張開嘴巴,低沉出聲,并將手中的光輝十字架舉高了不少。
溫暖,明亮,透徹的光芒潮水一樣奔涌而出,瞬間就填滿了周圍區(qū)域。
尼姆、魯斯等人體內(nèi)積壓的陰暗和不適開始飛快消融,身心都仿佛得到了凈化。
他們隱約有點恍惚,只聽見那舉著光輝十字架,渾身籠罩神圣色彩的神使莊嚴說道:
“神說……
“第一誡:不可活祭,不可以人為祭品。
“第二誡:不可妄稱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