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習(xí)慣性將右腳擱到了左腿上，若有所思地追問道：

“惡靈是否可以通過附身一個人，離開自己的‘領(lǐng)地’？”

“可以，但普通人和大部分非凡者根本承受不住惡靈的榨取，會快速地失去靈性和體溫，支撐不了太久。”戴莉說著說著，抬手指了下自己，“最好的辦法是借助‘死神’途徑的非凡者，當(dāng)然，至少序列5，因為從‘看門人’開始，我們體內(nèi)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亡靈監(jiān)獄，也可以叫小型冥界，它能為惡靈提供良好的存在環(huán)境。等你成為了‘靈巫’，也會有類似的能力，只是這更接近封印、安眠地而非自我冥界，呵呵，那些自然靈、怨魂進進出出真的很麻煩?！?

因斯.贊格威爾的序列5就是“看門人”……難怪那惡靈會長期附身他，或者

，這是他嘗試奴役惡靈失敗的結(jié)果？倫納德思緒猛然開朗，只覺事情的前后一下聯(lián)系了起來。

他斟酌了幾秒，再次問道：

“一個惡靈會有什么追求？”

“追求？唱歌？跳舞？寫詩？男人？女人？星辰大海？”戴莉好笑地反問道。

倫納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詞有點問題，尷尬地揉了揉頭發(fā)道：

“我的意思是，一個惡靈會渴望去做什么事情？”

“這主要看它們生前渴望做什么，一般來說，殘留的精神會繼承原本的偏執(zhí)，并且沒有理性去平衡，如果是你，可能那個惡靈會一直嘗試寫詩，囚禁一群人旁觀，尋求認(rèn)同，或者非常高調(diào)地做事，就像戲劇的主角?！贝骼螂S口開了句玩笑后道，“不過，無論生前是什么樣子，只要成為了惡靈，都會同樣渴望兩件事情。”

“哪兩件事情？”倫納德精神一振。

戴莉瞥了他一眼道：

“一是吸食活物的靈魂，這能讓它們感覺愉悅，源于維持自身存在這個本能的愉悅，并且，大量的靈魂可以讓它們有限度地擺脫‘領(lǐng)地’和活動范圍的限制，代替靈界或冥界提供力量。

“二是尋覓生前途徑的非凡材料，以此作為自身存在的另一重基石，這到了一定程度，惡靈將無需再汲取靈界或冥界的力量，不再受‘領(lǐng)地’和活動范圍的限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相當(dāng)于轉(zhuǎn)化為了特殊的靈界生物。”

倫納德隱約把握到了點什么，想了想道：

“也就是說，惡靈可以服食序列魔藥？”

“不，序列魔藥是針對人類創(chuàng)造的，可以有效降低失控的風(fēng)險，對很多超凡生物來說，其實沒有必要，它們可以直接生吃材料，尤其惡靈，偏執(zhí)，殘忍，兇惡，嗜好靈魂，本身就等于半瘋，不需要其他來調(diào)和，而且它們屬于靈體，服食的方式是直接包容，一點點‘消化’?！贝骼蚣m正了倫納德的說法。

這……對附身因斯.贊格威爾的惡靈來說，它會在每次占據(jù)優(yōu)勢時，操縱身體去搜集生前途徑的非凡材料！倫納德先是一怔，旋即有了靈感，略含驚喜地開口道：

“我明白了，感謝你的解答?！?

說完，他猶豫了幾秒，斟酌著說道：

“女士，我認(rèn)為我們不僅要追查因斯.贊格威爾與靈教團半神見面的目的，還要反向找出他從貝克蘭德一路到東拜朗的行蹤，弄清楚他途中究竟做過什么事情，有搜集什么物品，這也許能帶來有效的線索?！?

戴莉霍然沉默，良久后挑了下眉毛道：

“說的不錯。

“可這和惡靈有什么聯(lián)系？”

“……沒什么聯(lián)系，只是我想著既然要追查靈教團，或許會碰到惡靈，所以提前問一問，以做些準(zhǔn)備，后面是我打算休息之后提出的建議，想提前與你交流一下?！眰惣{德思緒電轉(zhuǎn)，語速放緩，當(dāng)場編了個解釋。

戴莉安靜聽完，呵呵笑了一聲：

“如果你在面對其他女孩時，能像現(xiàn)在這樣努力編故事，以你的長相，你早就不是單身了。

“可惜，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好了，不用解釋，出去吧?！?

倫納德訕訕站起，沒再刻意強調(diào)什么，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就在他剛探掌握住把手時，背后忽然響起了戴莉略顯飄渺的嗓音：

“我不知道你藏著什么秘密，也不清楚你掌握著什么，這并不重要。

“但在因斯.贊格威爾的事情上，有任何需要幫忙和配合的地方，都可以找我?！?

倫納德停頓了兩秒，嘴巴翕動了幾下，猛然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

白銀城。

戴里克.伯格收到了加入一個探索小隊的命令，率隊者是首席科林.伊利亞特，目的地是諾斯城，那個有“變形者”等可怕怪物生存的北方城邦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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