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列斯又一次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好半天后才道：
“這是那位‘愚者’讓你告訴我的？”
“對?！弊谀抢锏膫惣{德自我點了下頭，壓低嗓音對空氣道，“老頭，你和祂認識嗎？”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嘆息了一聲道：
“不認識，但我大概能猜到祂一點來歷，你不用問是什么，我不會告
訴你的。
“呵呵，這也許是你的機會，要不然，你很難成為半神。”
倫納德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未再提塔羅聚會的事情，因為“愚者”先生沒說其他細節(jié)能夠外傳。
他想了想道：
“老頭，是不是還有位天使之王叫梅迪奇，稱號‘戰(zhàn)爭天使’？”
帕列斯“嗯”了一聲：
“也可以稱呼祂‘紅天使’，不過，祂早就已經(jīng)隕落，你還靠近過祂死亡的地方?！?
“哪里？”倫納德一陣詫異，完全沒有印象。
帕列斯嗤笑道：
“你們‘黑夜’途徑的記憶力都這么差嗎？我記得你們的女神不是這樣啊。
“之前在貝克蘭德發(fā)現(xiàn)的那個地下遺跡還記得嗎？”
“圖鐸—特倫索斯特聯(lián)合帝國？亞利斯塔.圖鐸成為‘血皇帝’的地方？”倫納德有所恍然地反問道。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略顯蒼老的聲音再次回蕩：
“對?！?
倫納德一邊試圖理清楚這里面隱含的邏輯，一邊將惡靈之事告知了老頭。
“梅迪奇遺留的精神和索倫、艾因霍恩兩大天使的殘魂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惡靈？”帕列斯難以置信般重復(fù)了一遍倫納德的話語，旋即無法掩飾笑意地說道，“祂們?nèi)齻€是絕對的死敵，有你就沒有我的那種，死后竟然不分彼此，融合為一體，這真是，哈哈，肯定很熱鬧?！?
倫納德不是太理解老頭在笑什么，下意識問道：
“祂們是死敵？”
帕列斯收斂住笑意道：
“對，梅迪奇之所以會失手被抓，就是因為祂當(dāng)時正在對付踏入了祂陷阱的索倫家族先祖。
“祂不是沒有防備，但主要集中在‘原初魔女’那邊，誰知道亞利斯塔.圖鐸突然發(fā)瘋，呵，在這件事情上，阿蒙和亞當(dāng)發(fā)揮了相當(dāng)重要的作用?！?
那個惡靈和亞當(dāng)還是仇人啊……“血皇帝”為什么要抓梅迪奇和索倫、艾因霍恩兩大天使？祂們隕落的地方是亞利斯塔.圖鐸成為‘血皇帝’的宮殿……祂們是成就真神的儀式材料？嗯，按照“愚者”先生的說法，亞當(dāng)拿到“0—08”后，距離神位更近了……這也算是搜集材料？阿蒙對付老頭，難道就是基于這樣的原因？倫納德有所猜測，想要詢問，但最終沒有開口。
他害怕觸及太隱秘的東西，讓老頭出現(xiàn)不好的反應(yīng)。
他打算之后的塔羅會上再找機會問一問這方面的事情。
短暫的靜默后，倫納德望了眼關(guān)上的房門，壓著嗓音道：
“‘愚者’先生和教會，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有了一定的默契？”
“到現(xiàn)在還沒人來調(diào)查你就說明是?！迸亮兴?索羅亞斯德相當(dāng)直接地回答道。
倫納德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他們接下來會怎么安排我？”
“怎么安排？給你記下功勛，等你消化完魔藥就讓你晉升序列5，然后分派給你一支‘紅手套’小隊，打發(fā)你去完成任務(wù)，或者調(diào)你到貝克蘭德等大型教區(qū)做負責(zé)某一方面的執(zhí)事?！迸亮兴共簧踉谝獾卣f道。
回貝克蘭德……克萊恩似乎要在貝克蘭德謀劃一些事情……倫納德的思緒忽然發(fā)散開來。
他沒再與老頭對話，向墻壁位置一倒，將雙手置于腦后，坐得很是隨意。
…………
深夜，東拜朗與西拜朗交界的邊境城市內(nèi)，一排倉庫外面。
鬢角斑白身穿正裝的道恩.唐泰斯拿著鑲金手杖，與當(dāng)值軍官對過了暗號，給出了密碼，然后看見對方打開了一個倉庫的大門，聽到他語氣輕松地說道：
“里面的都是，你們自己驗貨自己搬。
“還有，離開前把尾款給我?！?
道恩.唐泰斯輕輕頷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皮箱，這里面裝著整整5000金鎊鈔票，全部來自梅桑耶斯的預(yù)付款。
這個時候，隔了兩個倉庫的三層樓房內(nèi)，兩道身影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