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吃完飯，一群人陸續(xù)從餐廳里出來，在一樓大廳打車。

“就回去啦？這不是還早嗎？要不再去唱個歌啥的。”

“我五音不全，不想唱歌。要不我們?nèi)ズ染瓢?？想玩游戲?！?

“可以??！”“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七嘴八舌地決定后，一群人看向唯二的兩個學(xué)長姐，眼睛眨呀眨，好不可憐。池既看他們一眼，臉上寫著“少裝可憐”，然后看向陳綿綿。

陳綿綿：“……”

“我不去了?！彼龜[擺手，“我喝不了酒。而且對我來說不早了，你們親親學(xué)姐要回去休息了。”

一陣遺憾的噓聲，小孩兒們亂糟糟地說學(xué)姐你怎么這么不給面子、學(xué)姐年紀輕輕就年紀不輕了之類的廢話，把兩個人逗得直笑。

“那我也不去了。”池既跟他們說，“我送她回去。”

“猜都猜得到好嗎！綿綿學(xué)姐不去，你怎么會去！”

“好啦好啦，大家都知道啦，別秀啦別秀啦。”

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起哄，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地沉默。

陸續(xù)送走學(xué)弟學(xué)妹們，并扒在車門邊叮囑不要喝多了之后，池既終于回身，看著陳綿綿，略顯疲倦地松了一口氣。

那模樣太無奈，陳綿綿想笑，“年紀輕輕就當?shù)攱屃税。丶葘W(xué)長?！?

池既一頓，“你還取笑我，是吧？”

陳綿綿沒忍住，還在笑。

那笑意實在太明顯，眼睛彎彎，很是揶揄又很是得意的模樣，讓人心軟。池既兩步上前來，懲罰似的，伸手輕輕揉了把她腦袋。

“還笑？”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頓了一瞬。

這一下來得實在來得太突兀。

之前雖說兩個人也有偶然單獨的約會，但始終沒到肢體觸碰的階段，且池既向來有分寸，陳綿綿也從來沒對他設(shè)防。

或許是今天氛圍太好，或者是別的什么，這一下在旁人眼里也許顯得順理成章，但主人公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陳綿綿下意識要往后仰身子，拉開距離。

但身體剛有往后躲的趨勢，視線往上，越過池既的肩膀，落在馬路對面，她頓了兩秒。

時間如慢放鏡頭般拉長。

然后定住。

她沒躲。

任池既的手在她頭頂停了兩秒，幅度極小地揉了揉她頭發(fā)，然后也倏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頓了一瞬，然后他收回手，垂眼看著她。

應(yīng)當是很曖昧的氣氛的。

夜晚，路燈，路邊。

穿得厚厚的冬天，她半張臉縮在圍巾里，頭發(fā)柔順地散落在肩上，在路燈照耀下透出淺色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