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周京樾勾起唇角:“分手是很平常的事兒,被甩也是?!?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陸應淮沒有情緒的眸底充斥起敵視,聲線涼?。骸澳芸闯鰜?,你是被人踹了?!?
寢室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周京樾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我和你不一樣?!?
他做決定都是主動的,沒淪落到被騙進軍校的地步。
懶得和他廢話,陸應淮沒有再應聲。
……
到了國外的新學校,徐煙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點錢根本不夠用。
她必須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才能勉強支撐生活。
陸應淮順利進入軍校,她再也不用擔心他會找過來。離開京北,她覺得自己重新獲得了自由,每天的生活都是充實的。不用再繃起精神和他對壘,也不用再被徐鴻峰牽制,她自私地不想再回去。
徐煙很珍惜這次留學的機會,她現(xiàn)在的生活幾乎是輪軸轉(zhuǎn),也沒有時間允許她想高中的事情。她漸漸在乎不起來,那些以前自己十分在意的名字。
她眼里只有績點和評級。
她想讓自己的本科學歷漂亮,將來找個體面賺錢的工作。
高中生活給她最大的教訓就是,人不能窮,窮就會被壓迫,或有形,或無形,很危險。
大一那一年,她擔心自己語言不過關,害怕出去與人接觸,選擇在學校住宿。直到大二,她選擇出去租房子,挑便宜的,在離學校近的地段撿漏,破一點也沒關系。
她在紐約,學校附近治安還可以,她這一年多沒遇到過危險。
如果資金充裕,徐煙會選擇讀研,但她條件不允許,需要盡早出去賺錢。雖然她才二十歲,但早已經(jīng)過了做夢的年紀,她只在乎現(xiàn)實,喜歡切實際的東西。
寒假,她沒回國,借著假期繼續(xù)打工,賺的錢要比上學期間兼職多得多。
除夕那天,徐煙很晚回到家。
剛進門,她就發(fā)現(xiàn)里面的暖氣沒有供暖,房子里冷得刺骨。把在樓下買的水餃放在桌上,她找出房東的聯(lián)系方式。
徐煙流利地表達現(xiàn)況,房東卻說時間已晚,最快也得明天找人來修。
掛斷電話,徐煙沒脫棉服,直接進廚房煮餃子,作為午夜的晚飯。
餃子在熱水中翻涌,她突然想到自己上一次與父母團圓過年的時候。那是在南方的一個城市,他們擠在逼仄的出租屋,煮的是豬肉餡餃子。
也是在那晚上,陸應淮從京北過來找她,帶著不符合他頑劣本性的仙女棒,被迫談論夢想。
她還記得,她那天主動回應了他的吻,吻到臉紅心跳才結束。
那時候,他們還能互道新年快樂。
唇角嘲弄勾起,徐煙回過神來,在水中撈起煮破的兩顆餃子。思緒從遙遠的記憶中尋回,她把火關掉。
臨近零點,她坐在冰冷的客廳,手機放在一邊,靜悄悄得毫無聲息。
白天,媽媽給她發(fā)過信息,有祝她新年快樂,也有關心她在國外的生活。
除此以外,她再沒收到任何人的消息了。
外國人不過除夕,徐煙新認識的同學還沒關系好到特意關注她國家的節(jié)日,大家都保持著禮貌但疏離的社交,不會關注學校以外的生活。
把蘸料倒進碗碟,徐煙嘆了口氣,沒有任何儀式感,只想吃飯裹腹,早點休息。
叮咚——
房門響起鈴聲,徐煙放下筷子,小心到門口查看貓眼。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陌生的亞裔男生面孔。
她沒說話,對方主動開口:“你好,打擾了,我房子的暖氣好像壞了,想問問你的暖氣還正常嗎?”
聽到和自己一樣的情況,徐煙放下戒心,打開房門。
“你好?!彼灿糜⒄Z回應他,“我的暖氣也壞了,給房東打過電話,她說明天找人來修?!?
男生說出一個英文女名,尾調(diào)疑問。
徐煙點點頭:“看來我們租了同一個人的房子?!?
聞言,男生笑笑,語氣詼諧:“大過年的,我在遙遠的大洋彼岸挨凍,莫名的好笑。”
徐煙一愣,明白過來他的國籍,原來和自己一樣。異國他鄉(xiāng)遇到自己國家的人,她下意識對他生出些好感,安慰道:“大概明天上午就能修好,最近沒下雪,晚上的溫度不至于太冷?!?
多穿點睡覺就好了。
男生點點頭,剛要走,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你在煮餃子?”
一瞬間,徐煙有點尷尬,怕自己多想,也怕自己沒體會對方的暗示,小心試探:“你……你要盛走一些嗎?”
“方便嗎?”男生問。
徐煙嗯聲:“沒什么不方便,我煮了很多?!?
“稍等,我把我買的東西分你一些?!痹捖洌猩D(zhuǎn)頭開門,走進徐煙對門的房子。
這大概是一種留學生在外的互相照顧,徐煙分給他半盤餃子,他把買來的快餐都給了她。
看著面前一大堆食物,徐煙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婉拒道:“我拿一個漢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