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嘯接了電話,在客廳里不過二十分鐘,重回陽臺時,就見她目光發(fā)散著修剪著枝丫——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修剪了。
那一小盆花是當(dāng)年二人親手種下的,因為會開出形像魚的金色花苞,被許霧起名為“小金魚”。此時它的枝丫被盡數(shù)減去,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枝丫舞爪的虛張聲勢,花苞隨著枝干七零八落的掉在遞上,和殷紅的血滴攪在一起。
那是她不小心被尖銳的枝干劃傷,而她毫不在意。
顧嘯強(qiáng)壓著心中的惶恐,為她處理了傷口,哪怕是被高濃度的酒精涂到時,她的睫毛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所以,顧嘯已經(jīng)很久沒離開過許霧了,自從她“生病”,不,直到昨天為止,顧嘯依然一廂情愿的稱之為“安靜”。
第二次,是顧嘯要下樓到辦公室取個東西。
短短幾分鐘而已,重新上樓的時候,顧嘯看到她站在廚房的灶臺前。她的頭發(fā)比起剛回來的時候長了許多,又黑又順的散落在肩背,趁得她穿著睡裙的背影越發(fā)的纖細(xì)。
聽這個聲音,應(yīng)該是在做飯。
顧嘯心里涌出一陣狂喜,她終于對其它事情提起興趣了,不管怎么說,這是她兩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去做什么。
顧嘯走到她身邊,想從身后輕輕抱住她,再看到眼前景象時瞠目俱裂。
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才壓制住自己不要驚慌,盡量平常的將她放在火上的手拿開,輕輕地關(guān)火,隨后問:“右右,在做什么?”
許霧迷茫地抬頭看他,又看了看灶臺,才道:“飯菜,熱一熱?!?
“飯呢?”
“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