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想笑:“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傻子?!?
傻了的薛元一也有妙處,他十分單純,你說東便絕不往西。
連你說“薛元一你要把所有的錢和產(chǎn)業(yè)都給我”,他也馬不停蹄地點頭。
你興奮起來,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口說無憑,我們要訂協(xié)議?!?
薛元一被你哄騙,寫了一堆東西,什么要把財產(chǎn)全部給你,身后要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你繼承。
他被你迷得暈乎乎的,你只要低下頭親親他的嘴巴,他便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那以后老婆都不會生氣了嗎?”
你點點頭,暗自感嘆,怎么傻了的薛元一和清醒的薛元一差別這么大,純情得都讓你這個趁人之危的人感到心虛了。
不過要是薛元一就這么一直傻下去,你是不介意做他的真老婆的,白得了一個有錢、聽話又漂亮的老公,有什么不好的。
那天下午,你再三和薛元一確認:“你不會醒來之后就不認賬吧?!?
“我才不會騙人。”薛元一嘟囔著,“而且你是我的老婆。”
和薛元一鬧完,你就困了,因為心情好,還在病床上做了個美夢,結(jié)果醒來的時候卻見到一個不速之客。
薛元一好奇地盯著來者,扭頭問你:“小棠,他是誰???”
你白了忽然出現(xiàn)在病房的鄧晏殊一眼:“不認識,陌生人。”
鄧晏殊將果籃放在床頭柜上,他的腿傷其實并沒有完全好,走過來的時候有些顛簸:“你不用這么提防我。”
“宋彥的事情是我沒料到,害你受傷了,對不起。”
你看著床邊的果籃,忽然便覺得病房里有些熱,連帶著鄧晏殊的臉也在光暈中模糊起來。
“你來找我就是說這些?如果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鄧晏殊的眼睛依舊清澈溫柔,和你記憶里的別無二致,不過你記憶里的鄧晏殊總是穿著干凈的校服,長身玉立,而不像現(xiàn)在這樣,西裝革履得像個衣冠禽獸。
在這場悄無聲息的明爭暗斗中,因為宋彥這塊意外的石子,水面的平靜被漣漪打破,天平也開始悄然傾斜。
鄧晏殊清醒地看著,看著那未諳世事的單純的喜歡向他慢慢走遠,曾經(jīng)他差一點點就要得到的東西,被那些陰謀算計攪和得早就失去原本的面目。
他其實有過選擇的時刻,只要他在那天選擇了你,那么他起碼可以永遠地攥緊一顆心??墒钱斔潇o下來思考時,發(fā)現(xiàn)自己連這個想法也是在算計,不禁失笑一聲,像這樣的感情,有什么可惋惜的呢。
話說回你這邊,醫(yī)生要對你的腿做最后一次檢查,你無視了鄧晏殊似乎有千言萬語的目光,徑直跟著醫(yī)生離開。
當你再次回到病房時,鄧晏殊正倚靠在病房邊的長廊上。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边M病房之前,你準備和他攤牌。
鄧晏殊溫柔地笑笑,他說的好多話其實你都不明白有什么意義。
他說你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他早就知道那個黃毛喝醉酒會在那里耍酒瘋,后來也是故意讓你看見他被關(guān)在器材室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博取同情。
戀愛中的很多細節(jié)都是鄧晏殊的算計,你越聽越感到不寒而栗。
鄧晏殊的笑容像個蠱惑人心的妖精:“你想象中的鄧晏殊不喜歡你,他只是每天都在算計,因為想要成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真實的鄧晏殊就是這么壞?!彼皖^,聲音虛無得像風,一吹就散了,“不過這個壞東西喜歡你?!?
你冷笑著問:“那這個壞東西,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會出賣自己喜歡的人嗎?”
“或者說,他后悔過嗎?”
鄧晏殊微愣,有些無奈地笑著:“小棠還真是了解我,知道怎么讓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