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z國的火車在上午十點的時候準(zhǔn)時發(fā)車。
喬納斯按照約定,趁你外出采購的時間和你會合,成功帶你離開了基地。
整輛列車專為z國北方基地使團(tuán)的人服務(wù),一年前的冬天,你正是坐著列車逃難到d國,來到費恩所在的基地。
只不過那個時候,你根本沒有閑心欣賞窗外廣袤結(jié)霜的森林和若隱若現(xiàn)的沼澤。
盡管路途遙遠(yuǎn),但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提防著蟲族的襲擊。
喬納斯將你和他的女友安排在同一車廂。
與電視上相比,喬納斯女友的精神好了許多,白皙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粉,一頭及腰的黑發(fā)在離開之前被她剪成了干凈利落的短發(fā)。
喬納斯熱情地為你們介紹,你和她互相交換了姓名。
“你好。”江璐向你露出友善的笑容。
她的眼睛很鮮活,連同那黑色的發(fā)也顯得細(xì)潤而明亮。
你對喬納斯的女友很有好感,一路上自然攀談起來。
喬納斯向你致歉:“很抱歉之前騙了你,因為我和江璐的身份都很敏感,所以我不便向別人暴露太多的信息?!?
你點點頭:“我理解?!?
江璐身上有淡淡的香氣,一舉一動間散發(fā)著柔和的氣息。
“其實喬納斯說的也不算謊話,那個時候我被關(guān)在牢里,確實快要死了。”江璐微笑的嘴角顯露出一絲淡淡的哭澀,她扶著肚子,低下頭,“還好,在就醫(yī)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新生命,我告訴自己必須要堅強(qiáng),憑借著意志力活了下來。”
你很難想象江璐一個孕婦在勞改營里遭遇了些什么。
想到這里,你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這些該死的白皮豬。”
江璐眨眨眼:“白皮豬——你在偷偷罵費恩嗎,甜心?”
喬納斯也跟著挑了挑眉:“的確,費恩這人雖然很優(yōu)秀,但是性格太糟糕了。我早就和他說過,什么時候他能學(xué)著平心靜氣一點,什么時候他頭疼的毛病才能真正好轉(zhuǎn)。”
不知道為什么,一提起費恩你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并不想過多地談?wù)撡M恩,那會讓你的心情變得糟糕,于是適時地閉上了嘴。
在一片靜謐中,夜晚悄然降臨,列車在駛過冰原之后放緩了速度,玻璃窗上結(jié)了霜花,漸漸將窗外的風(fēng)景遮擋。
你收回視線,看向江璐側(cè)向你的面龐,忍不住皺眉。
她的臉色又變得慘白。
“咳咳咳……”
喬納斯趕忙將水和藥片遞過去讓江璐服下。
好半會兒,那撕心裂肺的咳聲才停下,江璐的面色又變得紅潤。
原來她臉上淡淡的紅潤并不是身體痊愈的跡象,而是病入膏肓的表現(xiàn)。
“不要擔(dān)心我。”江璐拉著喬納斯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有意將自己的病弱之態(tài)粉飾成你們旅途中的小小插曲,問道,“還有多久到北方基地?”
喬納斯看了一眼手上的通訊器:“還有八個小時。喝點水,睡一覺就到了?!?
說著,喬納斯也給你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是因為你太過疲憊,還是喬納斯的話有魔力,在喝過水后,你很快就感到困倦,靠著椅背沉沉地睡去。
照舊是一個寒冷的夜晚,費恩帶著一束薔薇花來到了小閣樓,可是迎接他的只有慘淡的月光和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的眼皮重重一跳,脈搏陡然加快。
費恩快步走到客廳,質(zhì)問負(fù)責(zé)別墅事務(wù)的勞倫德:“白薇今天去哪兒了?!”
“白薇今天負(fù)責(zé)采購物資,上校,有什么問題嗎?”
費恩的眉皺得很緊,明亮的燈光在地上投下他沉默的影子。
“可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勞倫德為費恩語氣里的陰郁感到微微詫異,只是走失了一個黑色種而已,也許她是逃走了,也許她是在外面發(fā)生意外了,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不管你發(fā)生了什么,對他的主人費恩來說都無傷大雅。
費恩又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可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她想離開我?!?
再抬起頭,勞倫德清楚地看見費恩臉上的表情,簡直像一頭暴怒的雄獅,只差一把火就能完全使他失控,將所見之物全部毀滅。
“勞倫德,她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