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一直停留在你的腦海里,讓你萎靡不振了很久。
渡邊山也和野澤樹的事情在你們那地方成了大新聞,你作為新聞中的女主角每時每刻都在接受人們的打量,甚至因為這件事開始理解野澤樹對于人群的恐慌。
盡管你的朋友們都安慰你這不是你的錯,誰能想到安安靜靜的野澤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呢?
但你還是本能地對野澤樹待過的地方覺得恐懼,出于你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狀況著想,你的父母帶你轉(zhuǎn)學(xué)了。
至于野澤樹的消息……你是不敢去打聽的。
你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想著法律會怎么處理他,想到幾乎整夜整夜地失眠,直到你上了大學(xué),這件事情過去的時間越來越久,你才從那種心神俱疲的狀態(tài)里走出來。
你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用再見到野澤樹,可是沒想到你最后還是回到了原點。
“奈美小姐,少爺在樓上的房間里等你。”
穿著制服的年輕男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說。
要是你被這男人的語氣所欺騙,覺得自己可以拒絕去見這所謂的“少爺”,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四面八方都是向你投來的視線,這些穿著黑衣服的保鏢都在等著你說話。
“好。”你勉強擠出笑容說,邁著步子跟上了眼前的男人。
就在幾天前,你的父母突然將你領(lǐng)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面前。
你認得滿頭華發(fā)的男人,他是有名的電器大亨。你父母雖然是生意人,給了你優(yōu)渥的家境,但你心知,以你父母的能力,和這種級別的商人還是有很大的距離。
男人上下打量了你,溫和地笑了笑:“你就是阿樹喜歡的女孩子?”
提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你心里一驚。
“我想請你幫個忙,你也知道阿樹最近遇到了點小麻煩,心情有點糟糕?!?
事情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和你的父母是絕對得罪不起相田康這種級別的人物。
他沒有露骨地威脅你,更沒有將野澤樹的痛苦追究到你頭上,可是你知道,一旦你拒絕,等待你的可就不是他現(xiàn)在這樣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野澤樹竟然是相田康的私生子!
你聽說相田康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也沒有給他留下孩子,那么野澤樹現(xiàn)在豈不是相田家唯一的繼承人?
帶著你上樓的年輕男人站定在一扇門面前。
“樹少爺——奈美小姐來看你了——”
他拖著長長的尾音說,有些滑稽,好像生怕里面的人聽不見似的,又轉(zhuǎn)頭對你說:“小姐,請你也叫一下少爺吧。”
你在心里嘆了口氣,那種恐懼和害怕的感覺又來了,你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么。
在年輕男人的眼神壓迫之下,你仿佛認命似的閉了閉眼睛,上前一步敲了門。
“小樹?小樹,你在里面嗎?”
話音剛落,房間里就響起乒呤哐啷的響聲,像是有什么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小奈,是你嗎?你是來看我的嗎?”
房門打開之后,你落入了一個緊緊的懷抱之中,余光瞄見那個年輕的男人已經(jīng)悄悄合上門離開了。
“是我。”
野澤樹的身體在碰到你之后跟觸電似的顫抖起來,這段時間他消瘦了不少,人也更加的單薄透明,可是他抱著你的力氣卻很大,讓你絲毫掙脫不得。
“小樹,先放開我好不好?”你溫柔地誘哄道。
抱著你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很快你就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有些濕潤。
“不要,我不要放開。”野澤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細細的哭腔,“只要我放開手,小奈就會離開的。我不要!我不要這樣!”
他已然陷入了難解的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