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璐宜心煩意亂地練習著舞蹈曲目,不慎崴了腳。
到了年會當晚,幾乎大部分醫(yī)院職工都齊聚在禮堂,氣氛喜洋洋,算是難得的放松。
按照“江湖妥協(xié)”的原則,每個科室都要出一個節(jié)目,無論出丑出彩,怎么著都行,反正都是熟面孔了,笑一笑十年少。
禮堂是爆炸之后翻新的,裝潢弄得極其漂亮,聽說是那位久不曾露面的曼諾先生出了大手筆。
許璐宜代表護理部表演完節(jié)目,好在沒有發(fā)生事故,她贏得滿堂喝彩,心情也不自覺地好了些。
就在這時,主持人報幕,下一個節(jié)目是骨科的。
她還來不及接受鮮花掌聲退臺,就看到姜泠走了上來。
同一束聚光燈下,許璐宜是彩衣妙妝艷麗不可方物,而姜泠呢——
金絲眼鏡,墨色風衣。
蒼白剔透的雪膚,骨感纖細的手指。
清冷,魅惑,詭美。
極簡的黑與白,是美人最性感、亦最性冷感的色彩。
許璐宜看著姜泠的琉璃眸色,一瞬間有種被巫妖盯上索魂的錯覺。
只見她借下系在頸間的絲巾,散作一片遮布。
“我給大家變個魔術吧。”
她抿唇輕勾,似笑非笑。
聞言,臺下有人起哄,讓許璐宜留在臺上當“托兒”。
醫(yī)生們顯然愛看熱鬧,越刺激的那種也好。
全院誰不知道許璐宜和姜泠不對付,趁人家不在的時候摘下“醫(yī)學新秀”的桂冠
,怎么著也不能下臺逃跑吧。
許璐宜進退兩難,只能看著姜泠變魔術。
她心想,魔術不都是障眼法么,她站得這么近,一定能當場指出姜泠的破綻。
周遭的燈光漸漸暗下,唯一一縷聚焦在姜泠的手上。
用絲巾遮蓋住的手,纖纖楚楚。
姜泠像是詭異妖嬈而又媚骨天成的美鬼,第一次掀巾,她變出的是一截曼妙細柔的骨頭。
白森森的骨頭本該讓人害怕的,可是放在她手心,就像是復古小巧的裝飾品。
何況她是骨科醫(yī)生,如此亮相,實在驚艷詭譎。
第二次,更令人稱奇。
兩只白鴿從絲巾下振翅飛出,撲閃著飛巡繞禮堂一周。
潔白的鴿羽,落在許璐宜頭上。
此刻的許璐宜已經(jīng)完全摸不清姜泠在唱哪出戲,只覺心里發(fā)慌,像是被烈火烹油在烤。
她根本看不清姜泠到底是怎么把東西變出來的,又何來揭發(fā)一說。
先是骨頭,骨頭是死的,還好;
然后是白鴿,撲閃著的活物,險些飛到她臉上抓撓破相;
那第叁次,會是什么?
“許小姐,你相信鬼魂之說嗎?”
姜泠幽幽地問了一句,是對她說的。
許璐宜直冒冷汗,接著,毫無防備就看到了姜泠第叁次變出來的東西。
絲巾掀起——
那是一顆完美的、鮮紅的心臟。
握在姜泠纖楚冷白的手心。
滿目的白,刺眼的紅。
無盡的生命力,肆意生長的妖紅。
——
骨頭,白鴿,心臟
終極意象
妖精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