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適合補虛氣。
黃逸雯的醫(yī)療援助計劃也開始了,她不放心,也到嶼邸來過兩趟。
可是,昏迷多日的裴樞只想逞強:“……我不虛?!?
姜泠把勺子懟到他嘴邊,無奈蹙眉:“喝。”
裴樞就這樣乖乖喝了。
一口湯藥一聲嗔罵,從前南洋驚心動魄的感覺又來了。
黑道其實不存在什么懷柔政策,裴家一退就有人要進,進不上頭就玩陰的,這次是邪術(shù),下次保不齊是真刀實槍的刺殺。
姜泠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一個詞來形容裴樞婚后看起來很忙但實則忙了個寂寞的表現(xiàn):擺爛。
男人的心思在哪里她最清楚,她有時候也覺得他肩上的責任太重,連過段安生日子都像是從地獄里偷來的歲月似的;有時候又很清楚,寧可一思進,莫在一思停。
以他的身份,只能進,不能停。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裴樞老老實實地用真心話安慰姜泠。
“以前也不是沒擔心過啊?!?
姜泠幽幽道。
好像也對。
她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何止南洋,他是想將軍火生意覆蓋全球的。
她覺得,他應該重新上路。
“你再閑下去,就會變得更加沒有魅力,到時我嫌棄你,就該跟你離婚了?!?
姜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成功往魔鬼心里扎了一刀。
裴樞最聽不得這些話,立刻支棱著就要從病床上下來,一展雄圖。
“你慢點吶,”姜泠哭笑不得,“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是啊,他們還有很長時間。
裴樞恍惚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彎腰,覆上她的唇。
一個漫長的深吻。
翌年,全球的各大都市依舊繁華熙攘。
鮮少有人發(fā)現(xiàn),這些都市的主干街道上都多開了一家裴氏商鋪,鋪面低調(diào)奢華,整日閉門謝客,也不知里頭在做什么生意。
黑山首府。
姜泠沒骨頭似的倚著黃金座椅,慵懶圍觀裴樞在賭桌上大殺四方。
異國他鄉(xiāng)的,圣誕鈴鐺飄揚,窗外下起大雪。
“冷么?!?
裴樞揮停賭局,將皮草披在她凝滑脂玉般的香肩上。
姜泠無聊打盹:“你到底要我陪你玩多久?”
這一路從金三角北上到歐洲,她跟隨他到處視察裴家的產(chǎn)業(yè)吞并敵手,早已累得酸乏。
男人的金屬手指輕輕滑過雪膚。
一旁茶幾上,檳榔香調(diào)的雞尾酒瓊瓊微晃。
“快了,只剩最后一站?!?
她對他下了戒酒令,他們只能回檳城才能去喝那杯名叫“醉夢良宵”的酒。
“最后一站?”姜泠媚眼如絲,“去哪?”
滴答,滴答。
或許是座鐘的筵席聲鳴,或許是炸彈爆炸前的倒計時。
他咬著她的耳垂,聲線溫醇。
“Mockba.(莫斯科)”
姜泠清冷地笑了。
熱帶,寒帶,海洋,山脈,本就各有各的梟雄霸主,裴樞此行此舉不知該得罪多少人。
也罷,誰叫他是她的男人呢。
她懶懶挽起他的人類手臂,其上有一串紅線織成的手符,是她給他的護身符。
冰雪飄落。
腦海中的思緒開始變得紛紛擾擾,她記起那年和他在內(nèi)陸的冒險。
“你怎么知道?”
“一眼可見?!?
“二十三床,我要舉報你。”
“種田的,誰要和你醫(yī)患一家親?!?
“老婆,你別不要我……”
“姜醫(yī)生,你從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第一眼?!?
“跟我回南洋吧,南洋沒有冬天?!?
“裴大少,你該吃藥了?!?
“我們其實,是有前世今生的。”
“你應該不會介意玫瑰上落了雪吧?!?
“裴樞對我做過最危險的事,就是讓我在不經(jīng)意間愛上他。”
危險。
如果是又一次出生入死的冒險呢。
她坦然地笑了。
沒準,還挺有意思的。
這一次,他們的冒險,會從雪國開始。
Pang——!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