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無人的親昵舉止,放肆得不合時宜。
裴樞是從來不會在意場合的,他生性如此。
但是,他的美人醫(yī)生會。
廝磨還未持續(xù)多久,她就直接推開了他。
淡淡的抵觸,明顯是不愿意與他同流合污。
也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帥不帥。
“你不是說,你家里是種田嗎?!?
她冷冷地開口質(zhì)問。
晨曦升起映在她的鏡片上,她美得清冷疏離,有一種流光溢彩的漂亮。
裴樞微微一滯,方才適應(yīng)她的躲開逃離。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的懷里,要有她的味道才是。
好聞的冷春香。
“寶貝,你真的以為我是種田的?”
他興味地抬起手允許幾個保安搜身,眼神卻一直盯著她不放。
抬手,轉(zhuǎn)身,解西裝外套。
行云流水的動作,通身的矜貴氣派。
哪像種田的。
分明是游離在法律之外的梟雄首領(lǐng)。
她沒有接受他的目光,而是摘下眼鏡,揉了揉眼框。
是你自己說的,說你是種田的。
幽幽的怨懟,悶悶的無聲。
與此同時,保安搜察結(jié)束,空手而歸。
沒有武器。
蔣駒堯顯然不相信這個結(jié)果。
“那晚在郊區(qū)衛(wèi)生院門口,你就用槍指我!那個紅點!”
年輕的軍醫(yī)終于硬氣一回,咆哮時的表情扭曲得厲害。
保安也都不是善茬,搜完了裴樞,就要去搜旁邊的女人。
“搜”的字面意思,就是觸碰。
背后傳來一聲涼薄的冷笑。
“她是我的?!?
“豈是你們能隨便碰的?!?
當(dāng)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男人忽然出手,狠戾果決的幾下,就把一群雜碎掀翻在地。
再不失優(yōu)雅地晃了晃手里的激光筆。
“蔣少校,激光筆而已?!?
“對付你們這些人,我還用不著帶武器。”
他的態(tài)度挑釁而輕蔑,就像是剛才的身手展示一樣。
也隱隱暗含一些炫耀。
激光筆上有一個藤編掛墜,很罕見的漂亮樣式,適合作鑰匙扣。
“送給你玩?!?
他把掛墜塞到美人手心,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仿佛與剛才的冷漠無情判若兩人。
主導(dǎo)權(quán)一下子顛覆,蔣駒堯看著臉都僵了,強裝鎮(zhèn)定地呼叫增援。
她也看清了他是怎么“亂來”的。
就好像是她從海邊撿了一條擱淺的大魚,放在水缸里養(yǎng)了好多天,慢慢把人家救活了。
結(jié)果,這條溫順大魚在她的面前突然變成了鯊魚。
“原來在衛(wèi)生院的那晚,就是你把裴主任趕走的?!?
她清清淡淡地道了句,似乎又明白一樁真相。
至于掛墜……則扔進(jìn)了旁邊的證物箱。
魔鬼的溫柔示好,就這么被她徹底無視。
見狀,蔣駒堯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至少姜泠確實是個明辨是非的女人,不會被一些甜言蜜語的假象沖昏頭腦。
等增援到達(dá),對話才得以重新繼續(xù)。
為了“安全起見”,裴樞坐的那把椅子配了手銬。
姜泠是默許的態(tài)度,就跟沒看見一樣。
蔣駒堯終于扳回一成,開始更詳盡地討論情況,幫她回憶過去。
會議室內(nèi),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情緒神色。
“姜醫(yī)生,根據(jù)檳城領(lǐng)事館的記錄顯示,你在當(dāng)?shù)亟粨Q的第三天就被報失蹤?!?
“我們有證據(jù)認(rèn)為,你是被裴樞綁架,強制作為他的醫(yī)生被囚禁在裴家宅院,遭受了長達(dá)一年的折磨虐待。”
說到這里,蔣駒堯懷著虧欠同情的態(tài)度瞥了一眼姜泠。
“萬幸的是,你終于逃出來了?!?
展示板又翻到下一頁,是幾張黑白的人像照片以及生平介紹。
“但是也有很多人不如你幸運。”
“出于國家安全考慮,軍方會定時派人探察裴樞的動向行蹤?!?
“左一的這個人化名知燭,我相信吳隊長也給你看過他的照片?!?
“他們都在行動中不幸身亡,我相信,這與裴大少脫不了干系?!?
蔣駒堯完成了論述,炯炯目光指向裴樞。
犀利的指控,難逃的罪證。
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氣定神閑,沒有絲毫慌亂。
“這些人都還活著?!?
他蔑笑著打了個響指。
隨后,展示板上的畫面瞬間被篡改。
是一段視頻,實時錄像。
證明這些人還活著的視頻。
“我來內(nèi)陸一趟,確實麻煩當(dāng)局做了很多功課?!?
他散漫地解釋著。
“但是,你們用死囚犯當(dāng)探察者的決定,未免也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