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這詞被沉祁陽玩明白了。
他主駕底藏著個小靈通,電話一打自有人來接他們,而車上指紋擦得明明白白,怕是警察循著線索找來也查不出任何。
之后很多天連織在建筑所忙碌,沒回紫荊山莊。
然而社會上的新聞卻洋洋灑灑,哪怕她并未特意關注,仍然聽說不少。譬如洪家被雙規(guī),洪家大公子因涉及販毒被警方抓捕,搶在前夕套現(xiàn)出逃。
占據(jù)京都一大鰲頭的洪家,沒想到也在半個世紀后走向蕭條。
連織怪異這一切和沉祁陽有關,然而也懶得過問,建筑所的事情已經(jīng)夠她頭疼。
湖濱公寓的設計工程已經(jīng)到第三期,政府大樓標書準備也在規(guī)劃之中,然而商德集團外灘大樓的設計成了難題。
兩個設計團隊合作必然會產(chǎn)生很多摩擦,設計院負責雙塔大樓外觀設計,亞新建筑輔助周圍環(huán)境的公共設計和綠化部署。
然而設計圖相結合時有很多嫌隙,譬如大體量的建筑佇立兩岸河道,必然會導致尺度失衡,建筑過高導致周遭景點和綠化都被遮擋。
雙方都不愿退讓,甚至多次去咨詢商德集團商涵之的意見,恰逢他不在國內(nèi),自然就交給了另一個股東宋亦洲。
那晚酒席之后連織還沒和他碰過面,哪怕平時甲方交流會都沒見過。
連織在辰達任職的時候來過宋氏集團,自然知道怎么走,更何況到了大廈樓下還有專門的秘書將她往樓上領。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足心態(tài)見宋亦洲,往事不可追,那晚就當被狗啃了吧。
然而某些冒火難以形容,當另一位當事人仿佛失憶般,比她還淡定。
連織感覺自己能被膈應得胃出血。
“宋總?!?
宋亦洲淡笑:“連設計師?!?
“那晚的宴會上我喝多了,聽商總的助理說是你進休息室送的水,我沒做什么不合時宜的事吧?”
他臉上再平常不過,連織道。
“沒有?!?
“那就好?!彼我嘀抟哺鴱澊剑拔液攘司茞壅f胡話,若有冒犯還往勿怪才是?!?
老狐貍,連織默默腹誹。
她將設計圖遞上去,宋亦洲卻沒看,給她一串車鑰匙。
連織納悶:“去哪?”
“去看看京市的景觀找靈感?!?
連織一副我們在談工作的正經(jīng)模樣。
宋亦洲手指在桌子上輕敲,平常道:“你家這版已經(jīng)是第三稿了,難道不是遇到了瓶頸,今天不出意料怕是還得斃?!?
連織微微耳熱。
但她不認為全是亞新建筑的問題,同一個設計項目兩個團隊加入簡直就是在干架,誰也沒法說服誰,到甲方面前便能挑出無限的錯。
宋亦洲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設計院有設計院的問題,你們亦然?!?
他都這么說了,連織還能怎么反駁。
她道:“宋總不帶司機嗎?”言下之意讓她開車?
宋亦洲看了她片刻,忽而笑了那么一下。
連織尚不能理解他這笑的含義。
只覺得他今日穿著實在休閑,不是以往一絲不茍的西裝,藍色毛衣搭休閑褲倒是增添了幾分溫潤如玉。
她跟他去樓下,沒等來賓利,倒是看見公司門前停著輛雙人座電動車。
宋亦洲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坐前面還是后面?”
連織:?
“通勤車出問題了,正送去檢修?!?
騙鬼呢?不談其他,他賓利都有好幾輛。
但看男人打定主意裝傻到底,連織也不想細究,畢竟設計圖真的出現(xiàn)攻克不了的難關,交不上去耽誤進度可是他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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