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走后,連織回房間休息。紫荊山莊她是半刻不想多待,借口公司有事,但說什么沉母也留她吃了晚飯再走。
弧形陽臺外是顫顫溪流,天鵝正在梳洗羽毛。
連織卻在閉眸合計心事,這些天不用車子楚傳消息,江家在京城波濤洶涌的事,她也有所耳聞。
隨著江啟明名下會所涉毒浮出水面,哪怕江仲鶴再怎么一力壓下,江家必定受波及,更何況孟煙這半年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消息,連織都通過松文彥暗暗遞交到了公安部。
江啟明若被抓回國必將面臨重罪,只是這事能撼動江家?guī)追帜兀?
江仲鶴這段時間老以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名義去警局,是因著江家還是江啟明?
市局那邊封鎖消息密不透風(fēng),連織也無從得知江啟明的具體信息。
而松文彥只說之前在西班牙那次抓捕被他逃竄了,現(xiàn)在還沒有明確消息傳來。
真的還沒找到嗎?
正想著,身后傳來清冽一聲。
“挑來挑去最后看上他了?”
連織轉(zhuǎn)頭,沉祁陽正斜靠在門口,他并無進(jìn)來的打算,但身量頎長肩膀修闊,堵在門邊極有壓迫感。
連織瞪他。
“你進(jìn)來都不敲門嗎?”
“自己家里敲什么門?”沉祁陽聳肩,“而且我有進(jìn)來?”
這個男人明顯精通語言藝術(shù)。
連織知道他口里的“他”是誰,假笑道:“是啊,不行嗎?”
“不行。”
連織兀自一愣,沉祁陽這人向來模棱兩可真假話參半,這還是第一次直接了斷。
她隨即升起一絲憤怒。
“憑什么,我看上的人你有什么權(quán)利說不行?你以后看上誰我也能一句否?”
“憑老子討厭咖喱!”
沉祁陽又淡笑道,“至于你說的后半句,讓你失望了,暫時還不會有這么一天?!?
兩雙眼睛對視,男人眉頭壓著,看似平靜,實則已經(jīng)隱隱不爽。
火氣沖上連織腦子,她卻和和氣氣假笑。
“不好意思,我最喜歡的就是咖喱,咖喱雞咖喱蟹...”連織道,“媽媽還說這兩天叫傭人弄咖喱牛腩給我吃,如果我和Leo能修成正果,答謝宴上我也要全辦咖喱?!?
這話是氣話,連織看不得他那么囂張。
她每說一句沉祁陽臉上就黑半分,他闊步進(jìn)來,咬牙幾乎氣笑了。
逼窄的陽臺,他幾步上前,連織直接被他堵在陽臺角落,高大的身影幾乎貼了上來。
她受不住往后退他卻步步相逼,知道她背后抵上欄桿退無可退,連織眼瞳里全是他黑眸幽戾的倒影。
“專門來氣我是吧?”
他道,“才這么幾天用情這么深,十幾天就要修成正果,你玩呢?”
他兩手分抵在她身旁的欄桿上,這姿勢十足迫人呼吸之間都是他的氣息。
連織納悶蹙眉,澄亮的瞳仁里全是他眉頭微壓,薄唇緊呡的模樣,她不懂他這股怒氣從何而來。
“我氣你什么了?”
沉祁陽不答,繼而低頭看她。
“要不要看看,你和他最后能不能成?”
連織莫名涌起一股不祥。
這個男人不聲不響搞人的事她聽沉母埋怨過幾句,說他簡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