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最平凡的一個周末,連織一身襯衣搭配過膝半身裙,打車去了半山南灣。
今日這身作為學生過于端莊老氣,但身為家庭教師就剛剛好。
半山南灣也是京城的豪宅,地圖上搜不出來,車子沿著江岸駛上安靜的泊油路,兩旁綠意森森。
到警衛(wèi)廳時,兩名身穿西服的男人頭戴耳麥,見有陌生車輛做了個阻止的動作。
他們緩緩上前,連織道明來意后,保安在耳麥里確認,再叁無誤才放她進去。
然而外來車輛卻是不讓進的。
警衛(wèi)廳旁有專門的車輛送客人進半山南灣。連織搞不懂富人是不是都喜歡搞這套,別墅藏在闊葉綠茵里,非得沿著山林繞上一圈才能到達。
駛了大概近十分鐘后,車子繞進鐵門,停在別墅的噴泉之前。
連織下車后小小整理了著裝,然后摁響門鈴。
開門的是年約四十的女傭人,微笑道夫人正在等她。
連織換鞋后,沿著門廊進入正廳,沙發(fā)上坐著位一身家居服的太太,沒戴任何首飾卻氣質(zhì)極好。
大概是一個圈子,連織發(fā)現(xiàn)她和沉母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很像。
她淡笑道:“來了,小唐之前和我極力推薦你,果然現(xiàn)在的女孩子越長越漂亮了,你叫連…?”
連織稱呼了聲顧太太。
“我叫連織。”
她的所有信息顧太太都查遍了,也知道給個具體大概。
顧太太笑:“走吧,我?guī)闳ヒ娨娔愕膶W生?!?
她起身朝樓上走,連織也跟在身后,推開最里間的門,不足十歲小孩坐在書桌前涂涂抹抹,而身后的落地玻璃墻上,陳列著琳瑯滿目的初音手辦。
小女孩轉(zhuǎn)過頭來。
“怎么又換了個,小唐老師呢?”
顧太太:“顧森佳,不準沒禮貌?!?
她簡單交待兩句后,就讓連織獨自和女兒相處,沒有緩和氣氛,或者叁言兩語讓女兒接受她的打算。
究其原因,不過是想看看連織自己的本領。
連織搭話幾次,顧森佳都愛答不理,拿著畫本涂涂抹抹。
“你這個八音盒手辦我也有?!边B織道。
“真的?”顧森佳轉(zhuǎn)過頭來,“這可是絕版!”
“我知道,不就是十周年的服裝設計大獎做出來的嘛,我從官網(wǎng)也搶了?!?
連織搶個屁,她哪有那大幾萬的閑錢。
究其原因,不過是來之前將這小孩的興趣愛好查得清清楚楚。
“我這個可不一樣,你們手里的八音盒是假的,我這個是爸爸專門讓大賽組給我定制的。你看——”說著顧森佳拿出八音盒輕輕一扭,竟然還會放歌。
她驕傲道:“我這些都是你們外面沒有的?!?
連織也道:“那我也有你沒有的?!?
“什么?”
“成績,我小學可是科科滿分,還從沒拿過零蛋。”
大概權勢家庭也沒法左右孩子的興趣,顧森佳不愛學習,名門教室都挨個請來輔導了,分數(shù)還是巋然不動。
顧太太老來得女,疼愛有嘉。
于是請來頂尖學府的學子,想著代鉤少點或許會有幫助。
連織便鉆了這個空隙
說到成績,顧森佳嘴一憋。
轉(zhuǎn)過去不再理她。
連織也笑了,一番閑聊后,兩人達成約定,做完一道數(shù)學題,連織就聽她講手辦故事。
顧太太中途端水果上去看見這兩人其樂融融,小小驚訝下,也對新來的家庭教師很滿意。
而在顧家上課的這兩個周末,連織一次也沒看見沉母。
她絲毫不著急。
照沉母和顧太太的閨蜜關系,碰面是早晚的事,這件事就得徐徐圖之。
在決定實施計劃之前,連織準備無數(shù)個方案接近沉家,接近沉母。沉母愛賽馬喜插花,甚至也常常去做公益活動。
她大可以選擇任何一個賽道經(jīng)常和她碰撞,但連織偏偏選了最曲折漫長的一條。
欲速則不達,她前期越慢,后面就越穩(wěn)。
有錢人不是傻子,更何況是沉家這種官場亨通的。
如今的一絲絲瑕疵,日后在有心人眼底都能看成故意接近。
第叁個周末。
顧太太遞來一張邀請函,說是顧森佳下周末生日,他們會在草坪辦party,歡迎她來參加。
連織求之不得。
閨蜜的女兒生日,屆時沉母十有八九會來。
然而她給顧森佳補完課,收拾東西下樓,卻沒想到在附廳的小陽臺看到沉母。
傭人在旁邊煮著伯爵紅茶,她正和顧夫人聊天,黑色條紋旗袍搭配斜方絲巾,除了左手食指的寶石藍戒指,身上半件首飾也無。
連織認得那個款式,之前世界第一超模為某次亞運會走秀,手上佩戴的就是這個樣式。當時千萬網(wǎng)友在線吃瓜,立馬搜出這
是PIGET的博物館系列藏品,價值一千六百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