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織已經(jīng)站在了桌前,一局定輸贏。
隨著張易一桿將9號球打進(jìn)洞里,大號球歸他所有。張易故意放了把水,第一球沒進(jìn)。
“妹妹,我讓你一球如何?”他笑道。
連織沒搭理他。
她微弓下身子,眼神專注,輕輕松松將自己的3號球擊進(jìn)了洞里。
兩個男人都愣了下。
尤其是霍堯。
她動作嫻熟,且毫不猶豫,很明顯摸過幾年了。
那絲在他面前的伏低做小和柔軟不在,變得沉默且堅(jiān)毅,他看著她如油畫般精致勾勒的側(cè)臉。
霍堯眼里掠過一絲深意,像是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一樣。
張易也不再吊兒郎當(dāng),認(rèn)真打球。
兩人對弈的功夫,宋亦洲他們也從樓上下來,游瑞笑道:“新鮮啊張易,你真跟人姑娘打起來了,記得對人溫和點(diǎn)啊。”
“好說。”
張易雖在笑,但眼神卻冷了。
這女的明顯握桿好多年,他連謙讓的機(jī)會都沒有。
她一頭馬尾發(fā)掃在球桌上,宋亦洲往樓下走的功夫,看她已經(jīng)連進(jìn)了幾個。
宋亦洲倒是毫不意外,似乎她這個樣子在他意料之中。
還剩下四球,這個時候,正好可以一決勝負(fù)。
宋亦洲看她微躬身子,在找角度。這球位置犀利,她要擊不進(jìn)去,就等于把機(jī)會讓給了張易。
宋亦洲站在桌前旁邊當(dāng)看客,手指卻無意識輕點(diǎn)了下桌角幾厘米的地方。
其他人都沒看見,但連織卻瞧得一清二楚。她疑惑抬眸,兩人目光在半空中有短暫碰撞。
他眼神漆黑,極有貫穿力。
她便不疑有他,桿用力擊球,只聽得清脆一聲,接連幾下撞擊后,兩顆球都進(jìn)洞。
“操!”旁邊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
她站起身來,笑容頓時綻開:“我贏了!”
“所以呢?”張易被下了面子,卻不以為然道,“你想賭什么?錢,還是其他,或者也讓哥哥親你一下?!?
他曖昧地笑出一聲,完全不知道自己開這個玩笑讓連織有多惡心。
空氣中有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連織站在他對面。燈光投到她精致的臉上,她眼睛像是盛著一碗水,卻觸手生涼。
“既然你輸了,學(xué)幾聲狗叫應(yīng)該不過分吧?”
眾人一愣。
“你他媽有病吧!”張易頓時臉色大變。
“不愿意嗎?”連織笑了笑,道,“覺得狗叫侮辱了你張大少爺?shù)拿暎瑐鞒鋈缌四愕耐L(fēng)。不會吧不會吧,就叫幾聲而已,你都玩不起??!”
她那語氣讓張易臉色更不好,他嘴唇動了動,怎么都叫不出來。
他拳頭緊握著,像是要揍她的樣子。
“呃——這事啊。咱要不。”游瑞出來打圓場,宋亦洲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他就站在連織身后,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也并未想阻止她要說的。
沉希冷眼旁觀:“連織,你也太較真了吧!”
話沒說完,連織轉(zhuǎn)頭看著她,道,“要不你親張易一下,這賭注就這么算了?!?
“你說什么?”沉希驟然拉下了臉。
連織歪頭看著她:“所以啊,慷他人之慨可以,連累自己都不行。”
沉希咬緊了嘴唇。
她抓著宋亦洲的胳膊,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
可宋亦洲明顯沒注意她,他在看連織怎么化解這一切。
連織回頭看張易,緩和氣氛笑了笑:“學(xué)狗叫我跟你說著玩的。沒讓你真這么干,你應(yīng)該不會當(dāng)真吧。”
張易一愣。
她又說:“不過你剛才和霍堯用我打賭,連問都不問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讓自己屈尊降貴女人親是恩賜吧,其實(shí)她們只會覺得惡心。”
這幾句話也像是一耳光打在霍堯身上。
他看著她平靜漂亮的臉,她并未表露太多情緒,只清楚表達(dá)觀點(diǎn)。
但眼神卻明亮灼人,比身后的陽光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