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吸血美人香(10)(小肉)
夜色尚濃。
李虎奉命駐守在驛站附近,防止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的嫌疑人逃脫;大龍知道今晚缺少人手,便在得了林老爺首肯后前來幫忙。
他的身手其實并不比身為警長的哥哥差多少,只是當初李虎先進了警隊,大龍要再進隊時卻遭到林老爺反對,稱林少的安危只有交在他們兄弟倆手上,他才能夠安心。大龍無法,加上林府中的母親需要子女相伴左右,幺女離了家,長子在警隊中,即使同處一鎮(zhèn)也難以經(jīng)常回家,只余他能留下孝順,便放棄了入警隊的機會,留在林府做個小廝。
兩兄弟并肩巡邏,李虎終于找到機會質(zhì)問弟弟:“白天你去瞎湊什么熱鬧?”
大龍苦著一張臉,“哥,這是我能決定的嗎?林少非得去,我攔得了?”
李虎摘下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那我讓你走,你又為何跟個娘兒們似的扭扭捏捏,不肯離開?”
大龍:“……”
李虎:“我可看到了,你一直在看黃首席身邊的白副手。老實交代,怎么回事?”
大龍一下漲紅了臉,“哥我……我沒有……”
李虎嗤了一聲,“沒有?真當我是個瞎的?”
大龍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李虎直視前方,淡淡道:“你年紀也差不多了,是該找個姑娘成家了?!?/p>
大龍喜出望外,“哥……”
“哥什么哥,我還沒說完?!崩罨⒇啃彼谎郏暗阏艺l不好,偏偏看上白副手。我可聽說了,白副手和黃首席……”
他話音猛地一轉(zhuǎn),朝著前方快步迎去,“黃首席?出什么事了?”
大龍望向前方,大驚失色。
月色下,黃牧正快步朝驛站走來,臉色鐵青,眼神比初秋的月華還冷上幾分。
他懷里的少女雙眼緊閉,頭靠在男人肩頭,布滿傷口、鮮血淋漓的手臂無力的垂在身側(cè),隨著黃牧的動作微微晃動。她身上有多處刀傷,旗袍被劃得破爛不堪,只能勉強不至于赤身裸體,脖子上一道猙獰的麻繩勒痕,慘白的臉色讓大龍呼吸一窒,看到她胸口仍有輕微起伏才稍稍松了口氣。
黃牧腳步不停,直直朝驛站而去,聲音中夾雜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怒火,“我們巡邏時遇到了一名正在犯案的兇手。”
兩兄弟臉色俱是一沉。
這一個多月來,晶鎮(zhèn)人無時無刻不心驚膽戰(zhàn)著。每日發(fā)現(xiàn)的尸體仿佛巨石,壓在所有人心頭,沉得他們喘不過氣,但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這兒生活,離開了又能去哪?因此大多數(shù)人還是留了下來,日日向上天祈求噩夢盡快結(jié)束,就是死人也別死到他們家。
黃牧繼續(xù)道:“白副手本在追擊過程中受了點輕傷,我想著兇手既已得手,應當不會回頭,便留她下來,想讓她帶人在受害者家找些線索,我則帶領其他人去追。”
“那賊人狡猾得很,我們追丟了。我讓巡邏隊在附近搜查,回到受害者家中要問白副手行動結(jié)果如何,她卻不知所蹤。我找了一番,才在一廢棄宅院里找到了她?!?/p>
李虎眉峰緊促,“賊人呢?受害者呢?”
黃牧面露懊惱悔恨之色,“……不知道?!?/p>
李虎揉了揉太陽穴,“黃首席是在何處找到白副手的?我讓人去仔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p>
“東北方向靠郊區(qū)的廢宅院,周圍很多類似的廢棄房屋,附近有一棵會發(fā)出孩童笑聲的樹?!?/p>
李虎幾乎是瞬間就定位到黃牧口中的廢院區(qū),朝大龍道:“帶一隊去胖子樹附近搜。”
“……是?!贝簖堊詈罂戳艘谎埸S牧懷中人事不知的少女,雙手緊攥成拳,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調(diào)查調(diào)香殺手案必定危機重重,考量到調(diào)查小隊中男女皆有,鎮(zhèn)長早早安排了鎮(zhèn)上醫(yī)術最好的男女大夫各一名在驛站待命,因此黃牧剛把顧云眠放到床上,便有女大夫帶著藥童匆匆趕到。
顧云眠傷雖多,卻都不致命,脖子上的勒痕也只是讓她失去意識,并沒有危及性命,隔日早晨便能醒。
等在房外的黃牧聞言,臉色稍霽,轉(zhuǎn)身就去了喬玉鈴和黃盈盈的屋。
“黃首席——”李虎知道他是想去看能不能從嫌疑人口中問出同伙身份,擔心他盛怒之下,手底沒個輕重,急忙跟了過去。
黃牧一腳踹開房門,“喬——”
他踏入房間的腳步一頓,眉頭緊緊蹙起。
李虎往房內(nèi)一看,臉色驟變。
房內(nèi)空無一人。
喬玉鈴不見了。
李虎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臟話。
“胡帆呢!死去哪了!”
胡帆是李虎手下的一個小隊長,負責鎮(zhèn)守驛站及看管嫌疑人。
沒多久,一名小警察回報:“警長!胡隊長和于副隊不知被誰打暈在草叢里了!”
李虎狠狠踹了墻壁一腳,“一群廢物!”
黃牧沉著臉,冷冷道:“李警長,勞煩親往鎮(zhèn)北一趟,帶領鎮(zhèn)北搜查;我之后會親自去捉拿喬玉鈴?!?/p>
捉拿嫌疑人自然是更重要的,畢竟白副手都已經(jīng)遭此毒手,那受害人怕也是兇多吉少,鎮(zhèn)北搜查只是找尸體及支離破碎的線索罷了。
黃牧如此安排,明顯是不再信任他。
李虎知曉其中緣由,卻無可奈何,只得下去安排。
黃牧回到自己房間,把守著傷者的小藥童請了出去,說是想和自家副手單獨待一會兒。
待小藥童腳步聲離去,黃牧將窗戶關好、窗簾拉緊,才往顧云眠人中使勁一掐。
“你特么……”顧云眠有氣無力地瞪他,“憐香惜玉點行嗎?”
自副本開始至今,黃牧聽過的她的聲音都是甜軟嬌怯的,今晚聽到的也都是她以許光的聲音發(fā)出的吐槽,這還是第一次從那張紅潤偏粉的小嘴里吐出她真實的聲音,竟是與長相毫不相干的磁性女低音。
若非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那聲鏗鏘有力的“你特么”是出自樣貌清甜可愛的白副手之口。
心里吐槽版瘋狂刷新,他嘴上同樣毫不客氣:“對霸王花不需要?!?/p>
顧云眠:“……”
“你對自己倒是下得去手?!秉S牧瞥了眼她脖子上的繃帶,語氣聽不出是贊賞還是什么。
顧云眠翻了個白眼,“這可是你勒的?!?/p>
黃牧哭笑不得,“不是你讓我勒的嗎?”
顧云眠摸了摸脖頸,“嘶”了一聲,“我只是想快點暈過去而已,沒讓你下手這么狠。”
但那個把你砍了個半死的黑披風可是你自己操縱的。
黃牧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換了個話題:“你現(xiàn)在這樣,能自己排出體香嗎?”
……雖然是系統(tǒng)的原話,但那個“排”字就讓人很害臊。
少女瞬間紅了臉,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這里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黃牧笑了,“害羞什么,誰都會尿——”
“快!滾!”顧云眠臉上燒得能煮雞蛋,用力推了他一把。
黃牧非但沒滾,還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滾了你怎么辦?”
“我說了我能自己解決!”
“解決完傷口全炸了?他們不得懷疑我虐待你?!秉S牧朝她手臂上洇染開來的鮮紅努了努嘴。
顧云眠不說話了。
黃牧咧嘴一笑。
“?!你干嘛!”突然被打橫抱起,顧云眠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抱住了男人的脖頸保持平衡,又被倏然拉近的距離及比自己還高的體溫薰紅了臉。
雖然那張嘴讓人又氣又恨,但不得不承認,黃牧的顏值讓人愿意原諒他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劍眉星目,棱角分明,英氣雋朗,氣宇軒昂,若放在小說中,完全就是正派男主的形象。
黃牧低頭看著她。
又圓又亮的杏眼因驚嚇而瞪大,濕潤純粹,充斥著靈氣干凈的氣息,仿佛兩汪清澈見底的靈泉,略顯蒼白的小臉染著羞紅的艷粉色,她本就生得清麗可愛,那幾許虛弱更讓她如林黛玉般,既嬌艷可愛又楚楚動人。
好一朵可口的小霸王花。
黃牧低頭湊到她耳邊,熱氣吹紅了白玉般的小耳垂,“剛剛抱你回來時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這是奪香后的味道嗎?”
一般人做可能有點油,但他的臉仿佛能自動去油,噙著一抹壞笑,當真是邪魅惑人。
顧云眠從未被誰這樣撩過,羞赧無措的捂住他的嘴,推離自己耳邊,“我、我不知道……你不離遠了不會說話是不是!”
黃牧輕輕叼住她拇指下方鼓起的肉肉,俊美的丹鳳眼炯炯有神,上揚的眼尾如鉤子般,勾得顧云眠心頭微顫,“真不知道?”
他說話時,牙齒若有似無的磨蹭著她,舌尖輕輕掃過,在皮膚上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跡。
顧云眠慌張收回手,“神經(jīng)病?。》盼蚁氯?!”
成功調(diào)戲得小姑娘面紅耳赤,黃牧非常滿意,“那不行,我得幫你把體香排出來?!?/p>
“不準用‘排’這個字!”顧云眠咬牙切齒。正派個屁,這家伙無恥得讓她無fuck說!“不需要!我自己可以!你還不如趕快把自己的事處理完,趕快去鎮(zhèn)北區(qū)!我可不希望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因為OOC被系統(tǒng)抹殺的玩家!”
“放心吧,我就算逗留到明天開會都不會被判OOC?!蹦腥溯p笑一聲,“你不希望我被處理了?擔心我?不想離開我?”
“自!作!多!情!自戀是病,去治!”顧云眠想掙扎,又不敢動靜太大,見他真的抱著她一步步往廁所走,終于變了臉色,“黃、黃牧,等等……你認真的?”
黃牧摘下她藏在洗手臺內(nèi)側(cè)的燒杯,“我什么時候不認真?”
“你……”顧云眠語氣越來越弱,“我、我錯了,黃牧,別……讓我自己來行嗎……”
“晚了?!秉S牧抱著她在馬桶上坐下,讓她背對著自己,伸手就要拉她內(nèi)褲。
黃牧不讓大夫和藥童幫她換衣服,所以她身上還是那件破爛的貼身旗袍,衣擺本來就短,只到大腿一半,被劃爛后更是隨便一撥便散開了。
黃牧手稍稍往里一摸,就勾住了三角小褲褲。
顧云眠自從七歲被禁止和爸爸、哥哥一起洗澡后,就沒有和哪個男人這么近過,即使是病情最重那會兒,唐卓也從沒幫她洗澡或擦澡,只會守在浴室外,聽著她的動靜,免得她心神恍惚間滑倒或受傷。
她慌張握住他的手腕,語氣里帶了哭腔,委屈又害怕,“黃牧——”
黃牧下顎靠著她肩頭,貼著她的耳朵笑,仿佛惑人的魅魔,“小兔崽子,在這兒,羞恥心和命只能選一個啊。它的名字還不明顯嗎?”
愛情動作大電影,就是叫你演愛情動作片啊。
顧云眠死死咬住下唇,印下一排深刻而疼痛的牙印。
許久后,她才輕聲道:“不做其他?”
黃牧慵懶道:“你帶著傷呢,做什么做?我還沒那么禽獸。”
顧云眠:“……”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禽獸了好嗎!
她閉上眼,將多余的脆弱含在眼中,不讓它們順著眼角滑落,“你不準看。”
黃牧“嗯”了一聲,“放好杯子就不看?!?/p>
顧云眠松了勁兒,手卻不知還能放在哪兒,就依然搭在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