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浩立即道:“她當然會想到,但你不可忘記,現(xiàn)在女人要懷孕,方法可多著呢,便如人工受孕?!?
“你是說……紫薇會去人工受孕?”文侖瞪著眼睛道。
智浩道:“我是說有這個可能,要是如我所說,她的出發(fā)點便很明顯了,就是為了你沉家的香火。所以你不用想得太歪,先把事情查清楚,免得誤會了紫薇?!?
文侖沉思半晌,才說道:“要知道紫薇是否有身孕,這個也不會太艱難,馬宗青是李家的私人醫(yī)生,紫薇若真的有了孩子,他必定會知道,只要一問馬醫(yī)生便知道了。”
“假若紫薇不去找他呢?”智浩道。
文侖搖了搖頭:“紫薇既然公開自己有了身孕,她父親自然也會知道,就算紫薇不去找馬醫(yī)生,馬醫(yī)生也會主動叫紫薇去檢查,除非她如你所說,根本就沒懷孕,她才會逃避不去?!?
智浩也覺有理,文侖又道:“智浩,我暫時不方便露面,無法直接去問馬醫(yī)生,今次又要麻煩你代我走一趟了。”
“你想我怎樣做?”智浩問道。
文侖道:“你只要去馬醫(yī)生的醫(yī)務所,便說我父母想了解一下,紫薇到那時才能照射超音波,說兩老希望早點知道孩子的性別。若得到馬醫(yī)生的回復,無疑紫薇確有了身孕,要是連馬醫(yī)生也不知道,就證明紫薇沒有去找他。”
智浩點頭道:“這個方法很好,就交給我辦吧?!?
午后六時,文侖來到尖沙咀的星光行,這是一棟已頗有歷史的商業(yè)大樓。文侖正在下層商場閑逛,忽然有人在他肩頭輕輕一拍,他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張清秀漂亮的臉孔。
“對不起,公司有點事遲了下班!你等了很久嗎?”這女子正是倚玟,一臉歡容的向文侖說。
“不,我也是剛到?!蔽膩龅溃骸罢覀€地方用晚飯好嗎?”
倚玟點點頭,二人在附近找了一間餐廳,叫了東西,倚玟從手包里掏出一本過了期的雜志,揭開其中一頁,遞向文侖道:“你自己看看?!?
文侖覺得奇怪,張眼一望,見標題有著多個大字,寫著“富豪李展濠女婿,于泰國渡假失蹤。”文侖不用細看內文,便已猜到寫什么。
“沒想紫薇是李展濠的女兒,你為何不早點和我說?”倚玟道。
文侖低笑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說的?!?
倚玟問道:“但你曾和我說,你是在日本認識紫薇,還說她是日本一間機構的小職員,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文侖見她這樣問,便只好和她說了。倚玟聽得美目大睜,確沒想到內里的情形,竟如小說情節(jié)一樣。
二人一面吃飯一面談,文侖問道:“你念完書便在父親公司工作嗎?”
倚玟點頭道:“沒法子啦,我家只有三口子,沒有兄弟姊妹,而我爸的公司并不大,人手又少,我做女兒的怎能不幫他。”
“是出入口貿易么?”文侖問。
倚玟道:“主要是經營澳州凍肉入口,已經有十多年了,業(yè)務也算穩(wěn)定?!?
說著間,不覺又談到阿力和那兩個朋友,三人至今仍沒半點消息,倚玟已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文侖又安慰她幾句,便不敢再提起此事。
然而在倚玟心中,一顆心在不知不覺間,已慢慢移到文侖身上。她雖知文侖已經有了妻子,但就是禁不住不去想他。她自從在泰國回來后,文侖的影子,就不曾停止過在她腦里出現(xiàn),比之阿力還要多上好幾倍。
到她問及紫薇的事,文侖只說正在調查中,卻沒有多說什么。
二人用過晚飯,文侖問她想不想到自己飯店坐,倚玟也不用深思,已明白文侖的用意。便道:“你不怕給紫薇知道么?”
文侖道:“就算她知道,我也不能有負于你,除非你不想和我一起。”
倚玟不由心中一甜,但回心細想,就算自己如何喜歡文侖,但又怎能因為自己的介入,影響了他們夫妻間的生活!便道:“我好高興你這樣說,這是真的,但我有自知之明。文侖,我們這樣下去,肯定是沒有結果的,我怕自己會越陷越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文侖如何不知她的意思,說道:“你要對我有信心,老實對你說,紫薇的個性相當溫馴,而且也不是個妒忌心很強的人。當然,我目前也不敢向你擔保什么,但我若再有機會和紫薇一起,我會把我們的事全向她說,就算她不肯接受,我也不會放棄和你交往?!?
倚玟連隨道:“這個怎可以,難道你為了我要和紫薇翻臉,我不想這樣?!?
“說一句真心話?!蔽膩龅溃骸霸谶@之前,我就算在外面如何胡鬧,也只是逢場作戲,從沒動過一點兒真情,而在我心目中所愛的人,也只有紫薇一個。但我自從和你好后,不知為何,我自問實在無法忘記你,但這并不表示我再不愛紫薇,只是覺得,你和紫薇在我心里同樣重要。你可能看不起我,說我自私,一腳踏兩船,這個我不能否認?!?
倚玟聽完并沒有出聲,只低著頭想心事。
文侖又道:“紫薇的事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我們是否能夠再在一起,也是未知之事。要是紫薇早就變心,已另投他人懷抱,就是我如何愛她,也不得不和她分開了!”
倚玟徐徐抬起頭:“文侖,其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知道是沒可能,這并非我們二人認為可以就能夠成事,而世俗眼光里,也不容許我們這樣做,就算紫薇不介意,但她的家人呢?你不可忘記,李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怎能允許你這樣做!對不起,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對大家都沒好處,我有事要先走了……”說完眼圈一紅,提起手包便轉頭走出餐廳。
文侖立時叫道:“倚玟……不要走……”但倚玟如充耳不聞,反而走得更快。文侖連隨取出一張大鈔在桌上一放,快步追了出去。
當他走出餐廳,只見四處人頭滾滾,已看不見倚玟。文侖睜大眼睛四望,連倚玟的影兒也沒一個。他知曉倚玟家在美孚,必須坐地下鐵回家,一想及此,連忙往地下鐵方向跑去。
就在他遠去之后,倚玟含著淚水從一間商店走出來,遙望著漸漸遠去的文侖,接著手提電話響起,倚玟知道是文侖的電話,立即按下關閉鍵,便默默離去。
文侖跑到地下鐵站,那里有倚玟的影子,但他不甘心,馬上購票走進列車月臺,在月臺上來回尋找了一遍,依然不見倚玟,便從口袋取出倚玟寫給他的地址。剛巧一輛北行的列車進入月臺,文侖不假思索,便走進列車。
來到美孚,按照地址來到倚玟的住所,開門的是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一看便知是倚玟的母親。卻聽她問:“先生,你找誰?”
“我叫沈文侖,是倚玟的朋友,請問她在家么?”文侖禮貌地問道。
她的母親打量文侖一會,見眼前的年輕人英偉俊朗,斯文有禮,不禁對文侖有了幾分好感,便打開大門道:“倚玟還沒下班,但看時間也差不多回來了,沉先生要進來等她嗎?”
文侖連隨道:“打擾伯母你了?!?
一進大門便是客飯廳,倚玟母親招呼文侖在沙發(fā)坐下,便斟茶送上。文侖禮貌接過,見客廳是一般家庭裝飾,并無什么名貴擺設,一看便知是個樸實的家庭。
倚玟母親從沒見過文侖,不由向他多問幾句,文侖說是在泰國認識倚玟,還說一起逃過海嘯的襲擊。她母親一聽見,登時喜道:“莫非你便是救了倚玟一命的那位先生?”
“原來倚玟也和伯母說過這件事,其實當時事出突然,大家彼此幫忙,也是應該的?!蔽膩龅?。
倚玟母親感激道:“話雖如此,但聽倚玟說,當時人人只顧逃命,誰也沒空理會他人,而沈先生確也難得有這份愛心?!?
二人說了一會,大門聲響,文侖忙看過去,豈料進門的并非倚玟,而是個中年男人,微胖的身材,身上穿著深色西服,進門一看見文侖,便向他點了點頭:“這位是?”
倚玟的母親連隨道:“這位是沈先生,就是海嘯中救了倚玟的先生?!苯又蛭膩鼋榻B,果然便是倚玟的父親林家偉。
林家偉一聽見妻子這樣說,連隨大步走上前,喜道:“原來是沈先生。”
文侖忙道:“林先生你好,叫我一聲文侖就行了。”
“這個怎可以,過門都是客嘛,何況沈先生對我們倚玟有恩。”二人伸出手來,親熱地握了一會。
二人從新坐下,林家偉不住口的問泰國當時的情況,最后說到阿力,文侖道:“我知道倚玟的三位朋友仍在失蹤,所以特來看看倚玟,看她心情好一點沒有?!?
林家偉卻道:“想起我就火起,這個阿力就不是個好東西,若不是他,倚玟豈會遇著這趟海嘯,險些還要賠上我女兒一條性命。我曾多次叫倚玟和他分手,倚玟總是不聽,現(xiàn)在可好了,看她不死心也不行?!?
文侖聽得呆了一陣,光看林家偉的表情,便知他對阿力極為不滿。
不覺間已聊了半小時,但仍不見倚玟回來,文侖越等越感心焦,更不知離開還是繼續(xù)等下去,心想:“倚玟究竟到哪里去了?”
便在這時,忽地又覺眼前一陣暈眩,倚玟的樣子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而在她身旁左右,卻有著兩個洋鬼子,正在多手多腳的向倚玟輕薄。
文侖心下一驚,竟沖囗而出:“不要……”立時醒轉過來,卻望見倚玟父母正目瞪口呆的望住自己,文侖連隨道:“多謝兩位招呼,我突然有點事,必須馬上要走了?!蔽膩隹峙滤麄儞模詻]有說出來,遂連忙站起身子。
倚玟父母正要開聲挽留,但文侖已走到大門,回頭道:“找日再來拜訪兩位,再見了。”倚玟母親只好打開大門,文侖忙說了聲多謝,便即匆匆出門去了。)##:(結尾英文忽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