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輕松的我,回到了我留宿的客棧。實話,華彩玄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尤其是他危機時刻刺出的那一劍,已然到了道家超脫生死的境界,也就是江湖所謂返樸歸真的地步。想到那劃破夜空的劍光,平靜溫和卻隱含殺氣的一劍,我不由得覺得一陣陰寒,這個女人不愧為我入江湖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就連凌子意和恍然的功夫也無法和她相比,但是我心中卻沒有感到一絲懼意,只有一陣陣興奮的感覺。在我看來,無論是僧,道還是儒都有著她們不可避免的缺憾,儒家太死板,佛家太善良,道家又太自私,也許這是微不足道的漏洞,但是在我眼里,這足可以成為毀幫滅派的最佳跳板。而且,那個華彩玄想在武功上再做進展,那可就不太容易了,想到我在她體內(nèi)真氣上做的手腳,我不由得覺得一陣得意,這再次證明了一個真理,再強的武功也敵不過暗算。
我突然一皺眉,被華彩玄劍氣刺到的地方,有些隱隱作痛,我一笑,還好我練了傀儡氣護身,否則恐怕還演不了后來的那場好戲。所謂傀儡氣其實是魔門的一種迷法,它在平時練功的時候,將一部分體內(nèi)的真氣存于丹田以外的偏僻經(jīng)脈,然后用時間慢慢煉制,讓它逐漸壯大,當遇到傷害到本體的外力的時候,將這種氣逼到危機的地方,可以為本體擋災(zāi)。雖然這種氣有保命護身的作用,但是魔門之內(nèi)卻鮮有人練過,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種氣煉制起來十分繁復(fù),在體內(nèi)同時煉制幾股真氣,畢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是我卻在利用赤血手吸取別人真氣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如果用別人的真氣來煉制這種真氣,是否可以收到以外的效果。于是我留了一部分外來真氣煉制傀儡氣,果然獲得了成功。但是,我又按了一下受劍傷的地方。雖然傀儡氣可以消災(zāi)解難,受些震傷卻是在所難免的,而且之后又以剛猛內(nèi)力為華彩玄療傷,所以傷上加傷,雖然不重,可是放著不管的話也會有些問題,突然間,我想到了單雪吟那清麗的容顏,苦笑了一下,差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了,看來因為這些傷,這次的采花大計最近是沒法完成了,邪邪一笑,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準備讓單姐多留些日子,反正我們時間有的是。
“嗒嗒”一邊的窗戶突然傳來了敲窗聲,接著一個黑影在窗戶外面壓低聲音道:“是我”我馬上就聽出這是帶著單雪吟離開的陰九幽的聲音,我過去拉開窗戶,陰九幽一閃身鉆了進來,向我迎頭拜倒“教主,那位姐已經(jīng)遵照你的吩咐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交給幾名屬下的心腹看守?!薄昂芎谩蔽翌^“還有什么事情教主吩咐”陰九幽恭敬的問道“嗯,現(xiàn)在有一件事交給你們?nèi)プ觥薄罢埥讨鞣愿馈薄盎厝ナ帐皷|西,我們準備回楊林?!薄斑@個,教主,請恕屬下愚沌,只是,這武林大會難道不開了嗎?”我微微一笑“天山派的公主被劫持,原來大會要聲討的花折紙和無名殺手,竟然在群豪的眼皮底下生事,如果這樣還能叫這個大會繼續(xù)下去的話,那這些家夥的臉皮那就不是一般的厚了?!薄澳恰标幘庞挠杂种埂坝惺裁词?,吧”我淡淡的道“那,單姑娘,教主要如何處置?”“帶他一起回楊林?!薄暗牵讨?,經(jīng)過我們這么一鬧,想必這的鎮(zhèn)子一定戒備森嚴,我們想把人帶出去的話恐怕會費一番手腳?!薄斑@個,嗯,你過來,你如此如此這般去做……”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個大會無法再開下去了,第二天,大會宣布因為一些意外所以提前結(jié)束,至于因為什么原因造成大會無法進行,幾位知情人事卻沒有透露,當然了這種丟臉的事他們隱瞞害怕來不及,哪能隨便透漏出來。但是這個鎮(zhèn)周圍卻遍布殺機對過往行人嚴加檢查。
鎮(zhèn)上最大的天啟鏢局突然收到一份運單,要求他們將一些當?shù)靥禺a(chǎn)的名貴藥材送往陶都,因為天啟鏢局勢少林俗家弟子劉關(guān)所開,因此背后有少林派撐腰,江湖傷的好漢多多少少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況且這批藥材雖然名貴,但是卻不是什么稀罕物,因此在驗過貨物確定沒錯之后,派了一名鏢頭押送上路,隨行的還有委托人和他的幾名隨從,坐在后面的馬車上,一起上了路。
出鎮(zhèn)沒多久,負責(zé)押送的鏢頭秦岳就已經(jīng)氣不打一處來,原本在他看來,這趟標簡直和免費旅行沒什么兩樣,沿途很太平,而且風(fēng)景十分不錯,押韻的貨物又不是十分貴重,可惜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十有**。事情偏偏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才走了沒多久,就先后碰上了幾次盤查,也不知道這些人中了什么邪,一個個和兇神惡煞一樣,把貨物仔仔細細的盤查的沒完沒了,連每個人的臉都要仔細的看一邊才放心,要不是他提出了少林寺的名頭,恐怕他還真不容易過關(guān)。氣的他火冒三丈,一路之上娘啊,爹啊的罵個不停。
來到鎮(zhèn)前的一條窄路,車隊排成一行,緩緩前進,轉(zhuǎn)過一個彎,突然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車隊前面,悠閑的慢慢走著,開路的幾名趟子手向那個人喊道,“前面的那一位,請讓一下,叫我們先過去行嗎?”前面那名白衣男子聞聲一回頭,亮出了一張硬朗的面龐,向騎在馬上的秦岳友善的一笑。然后閃到一邊,讓驃車先過,馬上的秦岳一直注視著這名年輕的旅客,覺得眼熟得不得了,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突然,一個名字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急忙下馬快走幾步來到那個人面前,向他施了一禮,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您可是人稱刀君的,韓天欲,韓公子?”我臉上滿是驚訝的樣子,“不錯,我就是韓天欲,只是恕在下眼生,這位先生我們之前見過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