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持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看向滿臉鮮血的白人,慢悠悠地夸贊:“好名字……”
“把他帶回去?!?/p>
聞玉書神色平靜:“是。”
他衣服扣子全開了,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膚,回頭看了那白人一眼,血淋淋的手碰一下戰(zhàn)術耳機,清冷嗓音吩咐著下屬進來。
沒多久,兩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就進了衛(wèi)生間,架著白人的兩條胳膊,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下去。
柳持倚著洗手臺,看著對方向他低了低頭,到洗手池洗手。
那只沾上血的手很白,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整齊,在水流的沖刷下濕淋淋的,半點不見剛剛一拳一拳砸在人頭上的狠樣。
水流嘩嘩,鮮血被稀釋成淡淡的粉色,流下下水道。
濕淋淋的手抽出一張紙巾,沾了水,聞玉書表情淡定,擦了擦濺在鎖骨和胸膛的血。
柳持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
回了柳家,老管家迎上來。
“少爺,您回來了?!?/p>
柳持脫下西裝外衣,遞給站在他左后方的聞玉書,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爸呢?!?/p>
“家主去了國外的茶會,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崩瞎芗掖┲谏辔卜瑤е资痔?,花白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低著頭繼續(xù)道:“家主走之前說讓少爺別忘了去學校?!?/p>
柳持“呵”了一聲,皮笑肉不笑:“老家伙倒是會享受?!?/p>
管家低著頭,全當沒聽見。
聞玉書胳膊上搭著他的西裝外套,和另一個保鏢站在后面,垂著眸,忽然聽見男人叫他。
“聞玉書?!?/p>
他擡眸看過去。
柳持坐在真皮沙發(fā)上,雙腿交疊,天生帶笑的桃花眼看著他,似乎帶著一點散漫的深情,可仔細看看,眸中卻沒有多少笑意。
聞玉書收斂心思,胳膊搭著酒紅色西裝外套,往前走了一步,嗓音清冷:“少爺?!?/p>
“那個白人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p>
聞玉書垂眸:“是?!?/p>
他回去換了身西裝,往地下室去。柳家老宅很大,保鏢們一個個都身穿黑西裝,帶著戰(zhàn)術耳機,胸前和胳膊鼓鼓囊囊,和這些人比聞玉書的體型要更勻稱,冷冷淡淡的臉也很漂亮,他往地下室走,路過的保鏢低了低頭,向他無聲問好。
【系統(tǒng)愁的不行:宿主,男主一直在看監(jiān)控,審訊的時候要不要……呃,不那么血腥?】
聞玉書冷淡表情不變,在保鏢們低頭問好下進了地下室,瞥了一眼被繩子吊在中間,還在用英語罵罵咧咧嘲諷的白人,嘆了口氣。
【不會,柳持是頭狼,他讓我去審訊殺手,是在觀察我對他有沒有用,值不值得培養(yǎng)?!?/p>
【就像草原上有族群的野獸,領導者老了,嗯……雖然他爹還沒老,但年輕氣盛的狼崽子已經(jīng)要開始擴大自己的勢力了?!?/p>
他說著,委屈巴巴。
【666,你還是擔心擔心我一個生活在法治社會的大好青年能不能下去手吧?!?/p>
【系統(tǒng)屏幕上浮現(xiàn)出=_=的顏文字,看著一身是戲的宿主:……宿主,我有您的全部資料?!?/p>
聞玉書一聽這話,靦腆地笑了笑
他在娛樂圈被粉絲稱為清貴公子,一是因為長相,禮儀,二就是他外婆家的確是F國貴族,不過粉絲只隱約知道他家有莊園農(nóng)場和城堡,并不知道是軍火商起家,不過也幸好如此……
聞玉書對審訊殺手沒什么心理陰影,也沒讓柳持失望,很快就從對方嘴里問出來了前因后果,他松開那人的頭發(fā),蹲著的身體直起來,立在滿是血腥的地面,冷漠地垂眸看向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白人,用濕巾擦拭著沾染血的手。
針孔攝影頭安靜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