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一個保鏢拿著電腦過來,低聲:“大小姐的保鏢交代了?!?/p>
柳聽嵐直起身,溫柔含笑的桃花眼平淡,他在車上就讓人把柳苒苒的那些保鏢抓起來拷問,順便搜一搜他們的房間,結(jié)果不出所料,那名保鏢擔心柳苒苒的安慰時刻準備著證據(jù)威脅y國人,自然藏的不深,一找就找到了,而明顯知道點什么的保鏢在地下室過了一遍柳家的手段,最后撐不住,大哭著交代了。
柳聽嵐淡淡地瞥了一眼屏幕,明明沒什么特殊的表情,卻依舊讓人不寒而栗。那名拿著電腦的保鏢低了低頭替里面的人點蠟。
“嗡”地一聲,柳聽嵐手機忽然震動,他拿出手機,屏幕一亮一亮地顯示著柳苒苒的手機號,他從容地接了電話,電話那邊響起蹩腳的國語。
“喂,你女兒在我們這里,讓跟著我們的警察走開!拿出實驗記錄,我們放她回去,不然,你會收到她的腦袋,柳董事長?!?/p>
帶著哭腔的可憐女音充滿恐慌:“爸爸,嗚,嗚他們……他們要殺了我,我好怕……”
那些殺手沒想到聞玉書這么難纏,生生耽擱了時間,聽見警笛聲后暗道不好,只能先把花容失色的柳苒苒從車里拎出來帶走。反正這位大小姐早就嚇傻了,根本沒注意那名該死的保鏢是死是活,他們就說對方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該她履行承諾了。
他們被武警追著打,連口氣都喘不了,只好打電話威脅柳聽嵐,聽見柳苒苒乖乖配合著哭,車上的外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也稍稍放松,但突然,“砰”,警車并沒停下!!反而緊緊咬了上來,并且在用對講機讓他們停下。
面包車猛的一晃,渾身血腥的殺手被顛的發(fā)出一片咒罵。
“噢,該死的!”
“fuck??!他瘋了嗎!他女兒還在我們手里!”
柳苒苒臉色慘白的不行,她被幾個殺手夾在中間,手指急躁地揪著華麗的裙子,恍惚地想著自己剛剛還在幻想著把聞玉書殺了之前,告訴他就是自己搶了他身份,得意地炫耀一番,說自己會替他過完這一生,可如今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聞玉書并沒有證據(jù),爸爸不會相信他的,不會的……
他旁邊拿著手機的保鏢臉色也很難看,罵了一句臟話:“讓他們停下來!不然你會后悔的!”
那邊忽然響起輕飄飄的清越男音:“哦?那請便。”
后面的攻擊更加兇猛,炮聲不斷,車里所有殺手都楞了,柳苒苒臉白的像紙。那長得兇狠的外國殺手瞇了瞇鷹似的眼,察覺到事情不太對,蹩腳國語冷冰冰道。
“你不想要女兒的命了?”
柳聽嵐似乎悶笑了一聲,嘆息道:“她啊……不是我女兒,她只是一個偷了別人人生的小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落到我手里……可能還要更加生不如死?!?/p>
男人語氣溫柔的要人命。
那保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什么意思,就被柳苒苒猛的搶去手機,柳苒苒臉色慘白如紙地握著手機,胡言亂語的大喊大叫:
“爸爸??!爸爸??!你別聽聞玉書亂說,他是嫉妒我,嫉妒我和他一個孤兒院出來,人生卻不一樣,我才是真的!他在孤兒院里就和其他孩子一起欺負我,他從小就是壞胚,是裝的,我——”
男人忽然笑了一聲,打斷了她源源不斷的抹黑:“別緊張啊,你和那位政客有過交易,他們不會傷害你,不過……只是不知道證據(jù)不小心到了我這里,你們的交易還能不能進行下去了?!?/p>
柳苒苒征征的張了張嘴,眼睛里滿是驚恐,在周圍殺手突然兇狠的眼神中手腳冰涼,聽著那邊惡魔般的聲音仿佛很遺憾的嘆了口氣。
“可惜了……”
可惜什么?不能親手處理她嗎?柳苒苒不知道了,追著那倆車的武警只見一具尸體從車上被扔了下來,“砰”地摔下了山坡。
那些殺手沒什么好說的了,電話“啪”地被掛斷,柳聽嵐拿開手機,回身走向黑色豪車。
“去醫(yī)院?!?/p>
——
聞玉書受了很重的傷,在醫(yī)院躺了幾天才睜開眼睛,他恍惚了幾秒,就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偏頭一看柳持大高個子憋屈地窩在椅子上,弓著腰,頭低著他床單,他的動作讓對方一下擡起了頭,征征地看著他,英俊帥氣的小狼狗也不知道幾天沒回去休息了,眼睛布滿血絲,胡子拉碴,很狼狽。
“哥……哥哥,你醒了?”
他舔了舔唇,不確定般叫了一聲,嗓子啞的厲害,眼睛舍不得從他身上移開,執(zhí)拗地緊緊盯著他,好像一移開視線他就跑了一樣。
聞玉書:小可憐兒,逗逗。
他又冷又漂亮的臉沒什么表情,靜靜地看著他按了鈴,叫醫(yī)生和護士過來,還在緊緊抓著他念叨,忽然開口道:
“請問……,你是誰?”
柳持楞了一下,喃喃:“哥哥,你不記得我了?”
他臉色瞬間陰沈下來,耐心哄了哄聞玉書,隨后起身,讓醫(yī)生和護士過來檢查。
聞玉書被帶去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醫(yī)生看著片子,也納了悶,沈吟片刻,說人的腦袋很脆弱,受到刺激就會自我保護,讓柳持多和聞玉書說說話,沒什么大事,說不定哪天就好了。
聽見沒什么大事,柳持這才放下一半心,他回去的時候便看見聞玉書穿著一身病號服,坐在床上,望著窗外,聽見他的腳步聲后回過了頭,目光平靜:“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柳持:“……等等?!?/p>
他迅速沖進衛(wèi)生間洗了臉刮了胡子,一臉帥氣的出來,然后坐在椅子上拉著聞玉書的手。
“哥哥,我是你男朋友?!?/p>
聞玉書似乎楞了一下,良久后才驚道:“男……男朋友?!”
柳持臭不要臉地一點頭。
身后忽然傳出一陣敲門聲,引得聞玉書擡頭看過去,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坐在病床旁的柳持不爽的“嘖”了一聲,果然看見他爹拿著一束玫瑰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倆字。
“放屁?!?/p>
男人那雙桃花眼看向聞玉書時,目光一下就溫柔了:“別聽他的,兔崽子騙你呢,我才是你的愛人,你是他小媽?!?/p>
柳持驚訝他爹竟然能說出這么粗俗的話,隨后冷嗤一聲:“他胡說,你是我哥哥,這老東西的養(yǎng)子,后來我們兩情相悅在一起了,他為老不尊,對你不懷好意?!?/p>
父子倆你說我是假的,我說你是假的,并沒發(fā)現(xiàn)這期間坐在病床上的青年從瞳孔地震到目瞪口呆,最后肉眼可見變得冷漠,他瞧著父子倆,握緊了拳頭,一臉不高興,涼嗖嗖地開口:
“家主,少爺,你們剛剛說什么。”
柳聽嵐和柳持脊背一僵。
操,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