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得瀟灑,直到她推開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從暖氣房里走出來,被迎面而來的冷風打了個措手不及渾身一震,易晚的腦子才從混沌的惱怒和忿懣中暫時清醒。
寒冷往她領口里鉆,她掩緊了衣服,拒絕再讓不速之客觸碰自己的身體。
“好不容易”被她要回的發(fā)卡在口袋里輕輕硌著腰間,她卻暫時沒有心情把它再別到頭上了。
她這幾天有時候想起這件事仍然覺得很茫然,自己到底為什么要去見周天許,那人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因為自己是個風俗小姐,所以自己就做錯了什么嗎?
因為自己是個風俗小姐,所以他就怒氣沖沖逼著自己做?
關鍵是也沒給錢啊!易晚皺眉“嘖”了一聲。
誠然她無數(shù)次思考過自己選擇這份工作是不是飲鴆止渴,萬一哪天事發(fā),同學怎么看待她,學校老師怎么看待她,而媽媽又如何能接受。
但是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不這樣做又有什么辦法呢?世界吻我以痛,還要我報之以歌?
而誰又有資格來做法官審判自己?
如果有這個法官,能不能先幫她追討回她的童年,她的貞潔,她應有的校園生活,她尚能報以期待的未來?
校道路邊的廣播音色模糊地說今年的冬天會十分寒冷。
易晚抬手捂住了耳朵。
這段時間她在蜜蜜頗有些提不起勁。
倒不是因為周天許的強求給她帶來什么陰影,要說真正的陰影她早就經(jīng)歷過了。
但周天許突然叫出“小晨”的那一瞬,那種恐慌,那種驚惶,那種秘密被人揭穿被人戳破的感覺,她真的很討厭。
恍惚間她沒握住沉重的骨瓷茶壺,一下重叩在桌面,發(fā)出巨響的同時,滾燙茶水被沖灑在桌面,濺出幾滴在客人手背。
看著瘦弱的男客人瞪起眼睛,易晚卻大腦短路,除了道歉只剩僵硬的手腳。
快想啊,想點什么辦法哄他開心……!
但她低頭盯著木地板,除了頻頻鞠躬,竟什么動作都做不出來。
身后一串輕巧的腳步聲響起,桃桃端著一張冷毛巾快速地降落到了現(xiàn)場。
“主人!桃桃真是失職!您有沒有受傷?”
扎著雙馬尾的年輕女孩像一只小鳥,撲棱棱扇著翅膀圍著男客人,期間回頭擔憂地看了眼退開一點的易晚。
“這是冷藏過的干凈毛巾,請允許桃桃為您擦拭吧……”
說著桃桃蹲下身來托著男人的手,輕輕用柔若無骨的小爪兒一點點地滑蹭。然后再倏地抬頭看向另一邊,略微提高了音量:
“還有這邊的左手呢?有沒有……”
她矮著身子挪動小碎步,竟借著查看的機會鉆到了男人的兩腿之間。
“呼……幸好這邊沒有沾到水……”
握著男人兩只手,天真無邪的小鳥低頭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可愛微笑,然后又輕輕皺起眉頭:“那那那,右邊還痛不痛?”
青春鮮嫩的女孩子鼓起粉腮,嘟著小嘴兒輕輕地往男人手上吹氣,呼吸之間帶出點清新的水果味。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有意的,一邊向前俯身吹氣,一邊將吹氣的手放到了自己正前方……也就是正對著男人的襠下。
另一只手則繼續(xù)握著男人的左手,好像無意識般,輕輕用掌心蹭著。
吹了一會兒她抬起長長的睫毛,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整個人純純呆呆,問:
“主人能不能原諒我們……”
男人看著一個像學生一樣的清純女孩這樣跪在自己兩腿間,稚嫩的臉頰,柔軟的眼神,還有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他早就忘了手上那點不足掛齒的灼痛,倒不如說胯間有個更灼熱的物件兒讓他覺得更難受。
桃桃見他不說話,又往前討好地拱了拱,這回青蔥一樣的手指尖兒直接搭上了腿根的褲子磨蹭。
男人差點直接一把摁住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