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個人的衣服都要拿去洗凈烘干。等易晚穿好衣服回學校時,天已經(jīng)黑了。
她這回在路上不覺得那么冷了,只要稍微想一想自己剛才都在宋景年面前說了些什么騷話,她就羞得渾身發(fā)熱。
對客人怎么樣是一回事,對宋景年……是另一回事。
她望著遠處宿舍樓的燈光,一個個整齊的方形光斑排列在黑暗的帷幕之中,卻只是讓她想起宋景年電腦上的那些監(jiān)控屏幕。
她往前,委身于這如出一轍審視她的沉默視線。
盛之旭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憑他一個學渣,居然可以考到關州工大讀書,這已經(jīng)是高考后逢年過節(jié)親戚們津津樂道的巨大喜訊了。原本他父母已經(jīng)打算讓他回老家鄉(xiāng)下種田,至少不浪費這一身腱子肉,聽到他的分數(shù)高興得老淚縱橫,他老父親貧瘠的頭頂都長出來一把頭發(fā)。
一身腱子肉的盛之旭飄了,覺得自己只要努力還是可以的,無往不利的,所向披靡的。
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的意志力應該是在高考前用完了。
此刻,他混在松松散散的舊同學隊伍里魂不守舍。一群年輕人剛剛從商圈里出來,有一些同學已經(jīng)提前離去,剩下的一些人正在商量接下來去哪里續(xù)攤。
盛之旭明顯不在狀態(tài)。
自先前易晚走的時候他死皮賴臉要追上去,被她害羞地抱了一下之后,他就不知道什么是西什么是東了。
他覺得,易晚就是“害羞”地“抱”了他一下。
她原來在女仆咖啡店打工啊……那的確是挺……挺容易讓人害羞的一個地方……
單純的盛同學腦子里只能想象出一些黑白色的裙子和頭飾,不甚了解這些文化的少年沒有接觸過這陌生的制服誘惑,當下只是想想就讓他覺得雙頰發(fā)熱。
她要穿著那樣的裙子嗎……那一定是太害羞了才不讓我跟著去的。
接下來盛同學就不可抑制地開始想象嬌媚的少女穿上那種裙子的模樣,俊臉逐漸泛起紅暈。
當然,有些更深層的東西,原諒盛同學根本無法想象得到。
同學眼中的盛之旭,自打午飯后突然就心不在焉起來,還會莫名其妙停下來紅著臉咳嗽幾聲。之前的八卦同學愈發(fā)肯定內(nèi)心的猜測,此刻也并不拆穿,只是拖長了調(diào)子調(diào)侃:
“哎喲~我看人也走了不少了,有些人想見的人都不在這里了,要不我們還是散了吧~”
的確整體人數(shù)少了很多,其他同學也都覺得聚得差不多了,而唯一有額外目的的盛同學,這個時候好像也完成了自己私愿。
甚至還得到了更多可以發(fā)掘的東西。
一群舊同學終究還是各自散去。
而這晚,純情又未經(jīng)人事的盛同學,潛意識里仿佛被喚醒了什么。
都怪女仆這個意象內(nèi)在的情色氛圍,少年終于開竅——
對暗戀的少女產(chǎn)生了應當有,同時也是不應當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