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譚承就這么招人恨,這么讓你瞧不上眼?他臉色難看地盯著李識宜,心里的沮喪橫沖直撞,幾乎快要把他給打倒了。
以他的眼力,當(dāng)然能看出李識宜是在裝睡,偏偏還不能戳破。因為一旦戳破,就連現(xiàn)在這點平和的氣氛都會被破壞。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譚承站起身硬邦邦地走了。
李識宜在漆黑沉寂的病房里睜開眼,靜靜地盯了一會兒虛無的空氣,然后才閉上眼重新入睡。
李識宜是以體檢為由請的假,第二天正常上班,陳濤還不忘問他結(jié)果怎么樣。
“一切正常。”
“那就好,是該定期做做檢查?!标悵掍h一轉(zhuǎn),“不過你最近好像請假有點多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事?如果有事需要我?guī)兔?,盡管開口?!?
這種委婉的提醒算是很客氣,以前周禮為對員工可沒這么溫和。只不過李識宜面對哪種老板都是同一個態(tài)度,既不會因為周禮為苛刻就小心翼翼,也不會因為陳濤脾氣好就蹬鼻子上臉。
“是有點私事,不過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李識宜輕描淡寫,“多謝老板。”
“既然如此,今晚應(yīng)該有空吧?”
李識宜抬起眼。
陳濤笑了笑:“你可別想多了,我是要你留下來加班,給我當(dāng)牛做馬的?!?
“當(dāng)然可以?!?
“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來點外賣?!?
說完陳濤就去前面招呼顧客了。李識宜從后兜掏出手機,上面有條剛收到的消息。
「冰箱給你塞滿了,燃?xì)庠顜湍阈藓昧?,沒事別動閥門?!?
李識宜皺了下眉:「你怎么會有我家鑰匙。」
那天小徐過來也是直接就把門打開了,顯然是譚承動過手腳。
本以為譚承會狡辯兩句,沒想到不出十秒他就回了句:「鑰匙插你家門口花壇里了,回頭自己取?!?
……
看著這句話,李識宜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下午六七點鐘,其他人都走了,店里就剩下他跟陳濤兩個人。陳濤點了幾個菜,順道還叫了四瓶啤酒。
店里到處都是機油味,衛(wèi)生環(huán)境堪憂。陳濤提議道:“去門口吃吧,涼快,桌子搬出去就行,你拿兩個小板凳。”
天剛剛擦黑,蚊子還不算猖獗,露天吃飯正合適。
李識宜沒說什么,依言將板凳搬了出去。余光看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車,他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譚承在寧波固定開的那輛,不知道停多久了,想干什么。
陳濤拉開易拉罐遞給他:“來,碰一個?!?
李識宜沉默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