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黨:【?】
路嶼:“我一會要跟他說事,你別進來。”
“在哪?”
“書房?!?
她噢了聲,想了想,抬起頭欲言又止,斟酌半天,還是沒說。
路嶼:“干什么,想讓我嘴下留情?”
她表情微妙:“……是他在容忍你,哥?!?
“……”
想了想,路梔還真想到個事:“你也別什么都說啊——”
路嶼不耐:“又怎么了?”
“我平時在家都很注意的,都不會提,”路梔抿了抿唇,“他父母都不在挺久了,你不許說這個話題,聽到沒?”
見他沒回,路梔又敦促:“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還什么都沒說呢,你他媽就在這打預防針,”路嶼嗤了聲,“胳膊肘往外拐?!?
十二點時,路梔去院子里,看自己去年走時種下的一棵草莓樹。
草莓的花期已于五月結束,小花棚里烏泱泱一片全是藤蔓,她問阿姨:“哪棵是我之前種的???”
……
…………
書房內。
路嶼把手里的一個紅色按鈕拋到男人懷里。
傅言商低頭看了看。
路嶼解釋:“我妹,擔心我對你說話太重,所以我給你發(fā)個鈕,受不了的時候按一下,懂?”
他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路嶼昨晚沒細致觀察他,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這人坐在這里,真不是一般的從容。
沒靠什么分散注意力或是紓解情緒,傅言商就靠在椅背上,手指鎮(zhèn)靜地搭在扶手邊沿,笑笑說:“你還傷不到我?!?
“……”
怎么感覺不對,這人昨晚在他妹旁邊的時候,怎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不過路嶼沒過多糾結這件事,他廢話很多,但現(xiàn)在懶得講,挑了順嘴的一句做開場白:“我家梔寶從小就很漂亮,讀三年級那會兒就有班上男生把每天的牛奶全攢起來留給她,四年級的時候有男生專門給她送暖寶寶,等到五六年級更恐怖,書里總是有不知道是誰送的各種信,言辭不堪入目,全都是我喜歡你要和你在一起,我千里迢迢過去把那個傻逼罵得狗血噴頭?!?
傅言商:“……”
“你知道她從小是怎么長大嗎?那么漂亮,小小一只,全家人包括她姐姐都怕她被騙了,上學放學的每一天,沒有哪一天不是親自去接的,越怕就越寶貝,越寶貝又越容易害怕,就像養(yǎng)一枝花,你怕它受風雨摧殘所以養(yǎng)在溫室里,但忽然又怕哪天變了天,那習慣在溫室里長大的花要怎么抵抗?!?
“所以我后來我想,既然送到外面就有風雨交加的可能,那不如就在家里給她支一個花房,只要我們在,她就還是可以被保護得很好。”路嶼走到窗邊,雙手架起來,形成一個防御的姿勢,“我當然知道傅家條件有多好,但是她的生長環(huán)境太單純了,越大的家族、越復雜的關系,越有可能掣肘她、禁錮她,甚至傷害她,耗費她?!?
“她不愛應付這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