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趴在架子上那只渾身雪白的小狐貍終于有蘇醒跡象,路梔輕手輕腳地靠過去,輕輕摸它的頭。
很奇妙的觸感,有一點點扎手,被他養(yǎng)得香香的,有股曬過陽光的味道。
再不下去飯就冷了,傅言商按了電梯,但她想走樓梯,兩只狐貍一快一慢地跟著他們,叫慢點的那只走得太快,簡直爆沖;叫快點的那只走得又太慢,悠悠地,跟沒睡醒一樣。
她看著狐貍的尾巴,問他:“為什么起這個名字?”
“最先起的不是這個,”他說,“兩只性格差太大,經常要叫這只慢點、讓另一只快點,結果叫多了,它們就以為自己叫這個,叫別的都沒用?!?
她想起來之前看視頻,有個主人養(yǎng)的柯基一進電梯就會被自動識別成電瓶車,電梯每天都在大喊“電瓶車不得入內”,結果幾個月之后,柯基也以為自己叫電瓶車。
想到這兒,她背過身笑了笑。
她殷切地和小狐貍貼貼,還把白色的那只抱到自己腿上,沒一會兒,快點就自己趴在桌上看他們吃,也不伸爪子也不鬧。
她覺得傅言商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這不是挺乖的嗎?”
下一秒,小狐貍爪子一伸,就把一整杯飲料打翻在她身上。
井池發(fā)出一聲“我就知道”,傅言商意料之中,小狐貍一臉天真,傅誠盡在掌控:“趕緊,帶小梔去換個衣服?!?
……
她起身得很快,但還是無法避免地被潑濕大半,從腰到腿,報廢一件上衣和一條褲子。
她進了傅言商房間里的浴室,陳設完全陌生,但氣味熟悉,這種熟悉感讓她愣了半秒。
很快,房門敲響,他遞來一件襯衫:“只有這個了,先穿著,回去再換?!?
不知道是找阿姨要的還是……接過襯衫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氣味再次鋪天蓋地地涌來,沉沉的冷水香,夾雜被烘烤過的木質香氣,雨后森林的味道。
是他的衣服。
不知道是他哪個時期的衣服,穿上長度居然正好蓋住腿根,袖子有點長,她挽了幾道,坐在洗手臺上,把紙巾打濕了,去擦拭身上微黏的果汁。
身上處理好了,她看見襯衫右側垂下來一條系帶,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綁在哪里,迷惑地“嗯?”了聲。
門外傳來聲音:“怎么?”
“你沒走啊,”她說,“你這個衣服有地方我看不懂。”
“我進來?”
“……嗯?!?
外面等了幾秒,大概是在等她開鎖,但她并沒有反鎖,所以短暫停頓后他抬手試了一下,順利打開門。
他進來時,兩只看熱鬧的狐貍也跟著鉆進來,在浴室上下巡視,來回撥弄。
“這個,”她挑起那條帶子,“是系在哪里的?”
他掃了眼,俯身去一旁柜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裝飾,沒用?!?
很快,吹風機被他拿到臺面上,她對著鏡子看了看,她發(fā)尾濕了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