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空調已經從強勁制冷轉到低檔,微涼的室內,林鹿枕著牧清的胳膊,與他面對面?zhèn)忍?,攥著他手掌上一根中指,帶著惺忪睡意問男人,“小舅舅,你什么時候去上班?”
牧清闔著眼,“明天就要去。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會把早餐做好放進保溫箱里,午飯也會回家陪你吃?!?
林鹿微蹙眉,“小舅舅,你這樣來回跑會不會太辛苦?你看你瘦了好多……”
“不會,午飯后可以陪鹿寶睡個午覺比在單位午休更好?!?
“好吧!”她心里有種美滋滋的感覺。
“睡吧!”牧清印下一個晚安吻。
她迷迷糊糊的把腿壓上男人的大腿上,夢囈般地叫了一聲,“小…舅…舅…”呼吸平穩(wěn)的睡了。
男人輕輕抽出她手中自己的手指,摟住她的細腰,額頭抵額頭,漸漸進入睡眠狀態(tài)。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沒有進入深度睡眠中的牧清被幾聲抽泣驚醒,睜眼借窗外的朦朧的月光,看到林鹿又蜷縮成一團。
難道做噩夢了?
牧清急忙輕晃她,“鹿寶,鹿寶醒醒,鹿寶……”
林鹿從驚恐中睜開眼,瞳仁渙散,眼淚簌簌不止,浸濕了臉下的床單。
倏地一顫,抬起白皙的右手放在眼前,瞪大眼,從射過窗簾透出暗淡的月光下,看了看,甚至把手放到鼻尖下聞了聞,只聞到一股沐浴露小蒼蘭的清香,手才無力地墜下。
男人轉身打開床頭燈,滿臉嚴肅地將她抱在懷中,語氣雖然焦急但還是柔和的,問道:“鹿寶,你怎么了?能告訴小舅舅嗎?”
她有些失神,不語。
看她這幅模樣,牧清心急火燎,語氣反而更加溫柔,“鹿寶!小舅舅只是擔心你,從來不想知道什么!看到你……”男人捏緊了手,“小舅舅心都碎了,就當我求你,告訴小舅舅一些你覺得能傾訴的話好嗎?不要什么都壓在心里。”
林鹿緩慢地移動視線,最后視線全都放在他的臉上,看到男人焦急地擰眉,沒戴眼鏡的丹鳳眼瞇著眼自己,就算瞇眼也能看出他的擔憂。
林鹿恍惚地問道,“小舅舅,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很濃的血腥味?”她不等男人回答,眼珠轉向麻灰窗簾,“你看,那片窗簾都在滴血……”又抬起右手給牧清看,“你看,我的手都被鮮血染紅了?!?
那令人恐懼的一幕幕閃爍在腦海,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有股強烈想洗手的沖動,逼得林鹿撓心般的手癢。喃喃道,“終歸,我還是被染黑,臟了……”
男人聽到她含糊其詞的話,心都是酸的,竭力忍著這種酸楚的情緒,分析少女的話。她的話和流產搭不上關系,難道還有什么其它事令她崩潰?血……?
牧清眸光一暗,臉色沉了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胸口。低頭舔去少女眼尾的淚漬,口中都是苦澀,輕聲安撫,“鹿寶是做噩夢了,夢里都是假的!我的鹿寶哪里臟?她明明香噴噴的,小舅舅愛都愛不過來。”
林鹿抬眸笑著看他,一滴淚在無知無覺中落下。何苦讓他知道呢?知道了只會增添痛苦。自己受著吧,之前那么長時間都能熬過來,回家反而矯情了。
她輕忽地說道,“沒事了,小舅舅,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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